我有話跟你說。”她低著頭,有些澀地說出這兩句話。
“那去車上說。”
“不,就在這裡說。”
易宗林看著她。
她第一次發現,易宗林也有拿她沒有辦法的時候。
她深吸了口氣,掙開他,轉身面對著眼前的那片深藍色的海。
易宗林依然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外套給予了她十分的溫暖,讓她此刻並不感覺到有冷意。
她緩緩開口,“湯姆森跟我說,你曾經打過三通電話給他,要他必須做我生產時的醫生。”
易宗林生來就是性冷平靜的人,所以縱使意外她會得知這件事,也只是沉默了幾秒,“當時如果沒有湯姆森在你身邊,你無法順利生下Prince。”
她回眸看他,清楚的瞳眸很深很深地看著他,“為什麼?當時你一心想利用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孩子的死活,當然,你可能不想失去我這個棋子,但這顆棋子也不值得你放下你向來倨傲的身段去求湯姆森。”
易宗林看著傅思俞的黑眸內斂,“當時我也曾疑惑過,我為什麼會這樣害怕你有事,但是當時不容我在這個問題上多想,我必須先幫助你……因為,比起內心的疑惑,我更清楚我必須讓你和孩子安然無恙。”
“那麼,當時的疑惑,你現在找到答案了嗎?”傅思俞的嗓音微沙。
他凝視著她細緻的臉龐,點頭,“答案我已經跟你說過,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酸澀如密密麻麻的泡沫堵在她的胸口,阻礙她的呼吸,讓她此刻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讓抑制住這股情緒。
可是,鼻子依然因酸澀而泛了紅。
“袁琪跟我說,你對陸衍說過,如果你沒有生病,我們在烏托邦度假的時候,你可能會考慮將原本虛假的情緒轉換為真實的情意,讓我們並不真實的家庭變成真實的家庭,忘記仇恨,跟我走下去。”
易宗林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更多的酸澀在此刻湧了上來,她無法抑制,致使雙眸也泛了紅。
然後,他輕緩地低啞地認真地接著道,“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的話,我想我過去的選擇有很多都會更改。”
“所以,你在烏托邦的時候想過放棄仇恨我走下去原因,也是剛才那個答案嗎?”
她看著他,眼睛裡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易宗林仍舊是沒有思索地回答,“是的。”
“因為你在乎我?”
她極力頂著喉嚨間的哽咽說出這個答案,卻想要得到他的明確肯定。
她眼睛
tang裡冒出的更多淚水,讓他沒有辦法再保持跟她的距離,走到她的身邊,“別哭了……”他抬起手,欲把她眼角滑出的淚液拭去。
她掙開,篤定盯著他,“回答我!”
他收回手,看著她。
她任由眼淚肆無忌憚地奪出眼眶,模糊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的俊龐。
“我的心並非鐵做的,即使被複仇矇蔽,它也是有知覺的。”
他婉轉地回答她,卻是她心底想要的答案。
她可憐的樣子看著他,“我要你跟我說得更清楚一些。”
他突然抱住了她。
她錯愕。
他切切實實地抱住了站在原地的她,讓自己所有的氣息和體溫包裹住她,低沉且壓抑的,就像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放手讓你去美國,我並不樂意,你獨自在美國生產,我並不放心,你跟佔至維走得越來越近,我並不舒服,你順利生下Prince,我並不鬆了口氣,跟你打撫養權官司,我並不快意,逼你跟我結婚,我並不得意,跟你在烏托邦的時候,我並不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