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何敲門都不許開。”周清南拿起換洗衣物和房卡,經過她時頓了下步,盯著她,沉聲問道,“記住沒?”
程菲被他的氣場懾住,一句話沒敢多說,稀裡糊塗地就呆呆點了點頭,“記住了。”
“乖。”
周清南誇她一句,嘴角懶洋洋地勾了勾,轉過身,開門離去。
周清南前腳一走,程菲後腳就給自己洗了個五分鐘的戰鬥澡,完了也不敢換睡裙,而是從行李箱裡翻出一件拼多多湊單買的寬鬆大t恤和寬鬆大褲衩,往身上一套,上床睡覺。
一分鐘過去,緊張不安,心跳如雷,睡不著。
十分鐘過去,忐忑窘迫,心跳如雷,睡不著。
……
到第二十五分鐘時,程菲依然沒睡著。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心想:心跳這麼快腦子這麼清醒,能睡著才有鬼了!可是如果睡不著,一會兒那位大佬從健身房回來,她豈不是還得跟他相處?
這不是在對她實施精神酷刑嗎?
啊!
程菲內心土撥鼠咆哮。捏了捏眉心,就在這時,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浮現出今天在機場洗手間時狗頭軍師給她的人生建議:酒精助眠。
對啊。有酒就好了,小酌幾杯,一覺就能睡到大天亮。
程菲邊蹙眉思考,邊光著腳丫子在臥室裡來回踱步,正準備在外賣上買瓶酒,忽然眼風一掃,看見客廳冰箱旁的櫃檯上擺著一堆飲品和小零食。
其中居然正好就有四罐精釀啤酒。
程菲兩眼嗖的瞪大,過去一瞧,只見啤酒旁邊還有一張價格牌:付費飲用,每罐30元。
“……”怎麼不去搶?
不過。
千金難買睡得好。只要能讓她早點睡著,30塊就30塊吧。
程菲拿起一罐啤酒,深沉地眯了眯眼,繼而一咬牙一橫心,噠的聲便扣開了頂部的拉環,仰脖子,噸噸噸地豪飲起來。
周清南迴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他洗完澡穿了件乾淨的薄黑t,黑色短髮還有點兒淌水,拿房卡刷開門,進屋的第一秒,就聞到了空氣裡瀰漫著的麥芽味兒,不算濃,若有似無。
周清南知道這是酒味,微揚眉,反手把門一關,踏著步子往裡走,視線搜尋。
沒兩秒,就在客廳的茶几旁邊看見了一抹嬌小人影。
姑娘應該是已經洗完了澡,一頭海藻似的濃密捲髮垂落如瀑,背對著他蹲地上,不知在幹什麼。
周清南走過去,注意到地上有散落的空啤酒罐,眉峰又挑高几寸。
行至那道身影背後,周清南站定,然後便屈了一隻膝蓋半蹲下去,拿手背輕輕碰了下她的胳膊,喚她:“程菲?”
姑娘跟在夢遊似的,毫無反應。
周清南捏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這次,姑娘卡殼了瞬,接著才像是如夢初醒般,遲鈍地轉過腦袋,看向他。蓬鬆微亂的長髮下一張素淨精緻的小臉,臉蛋紅撲撲的,眼珠漆黑,異常的亮。
“你把手伸出來。”程菲忽然說。
周清南眯了下眼,不知道這小姑娘要幹什麼,伸出一隻右手,攤開到她面前。
下一秒,一個小玩意兒就被她鄭重其事地放進了他掌心。
周清南捏著那東西稍微舉高,仔細打量了好幾秒,才看出來,這是一團沒用過的乾淨紙巾,被這小傢伙不知道搓了多久,搓成了一個上尖下圓的奇怪形狀,跟個火箭似的。
周清南問:“這是什麼?”
“一把刀。”程菲貼他耳畔,神秘兮兮地說。
周清南:?
周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