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摸不著頭腦,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到底什麼情況,只能茫茫然地登機,茫茫然地接受空乘小姐姐的熱情問候貼心引導,最後茫茫然地來到飛機頭等艙。
這架客機是大型客機,頭等艙設有雙人位和單人位,為保護顧客的隱私性,每個座位之間還另有隔斷。
程菲機票上的頭等艙座位號,剛好是一個雙人位的左側。
頭等艙有優先登機權,因此當程菲上飛機時,她旁邊的座位上已經有人了。
黑衛衣灰長褲,衣著休閒而簡潔,一雙大長腿以一種很散漫又隨意的姿勢交疊著,是個男人。
一個很高的男人。
對方半靠在椅子上休憩,跟個大爺似的,似乎是嫌光線刺眼打擾到睡眠,還往臉上蓋了本飛行雜誌,看不見五官,整張臉上只能瞧見一個壯觀的東非大裂谷風景圖,是雜誌外封面。
見“同桌”睡著了,程菲的動作下意識便輕幾分,用口型跟空乘小姐姐道了聲謝,躡手躡腳,彎腰落座。
誰知,就在她屁股剛沾上椅子的下一秒,她同桌那位東非大裂谷冷不丁地出聲了——
“你好慢。”他說。
程菲:“……”
程菲讓這道熟悉的嗓音嚇傻,差點兒一個彈射就從椅子上蹦起來。
但她拼命忍住了,扭過腦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身邊的東非大裂谷,半張著嘴驚到失語,硬是半天都沒擠出一個字。
須臾,只見大裂谷同桌慢吞吞地抬起右手,將蓋在臉上的雜誌取下,接著便側過頭來看向她,姿態閒散,眼神平靜。
“……?!”
程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悚然道:“是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掏腰包買的機票,我不在這裡。”周清南直勾勾盯著她,稍頓,“該在哪兒?”
程菲更不解了,皺緊眉頭:“你買的機票?什麼意思?”
“程助理不知道嗎。”周清南說,“這次去蘭貴,你們臺除梁主任以外的所有人的往返路費、包括在蘭貴的一應花銷,全部由我包。”
程菲白皙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絲迷茫:“……我們臺去蘭貴的所有人,不就只有我和梁主任兩個嗎?”
除了梁主任,那不就只剩她了?
“對啊。”周清南單手托腮,直勾勾盯著她,下巴懶漫地動了下,“就是我把你包了。”
程菲:“……”
聽完身邊大佬的話,程菲不禁黑線臉,無言以對。
包?
你初中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包這個動詞是這麼用的?
幾秒後,她腦子裡驀然又想起上飛機前梁瀚那張比鍋底還黑的大胖臉,再結合剛才從周清南口中聽見的“只包你”言論,恍然大悟。
程菲低撥出聲,道:“所以,我們臺去了兩個人,你只給我報銷了頭等艙機票錢,壓根兒沒管梁主任?”
周清南:“沒。”
“難怪他剛才的表情那麼難看。”程菲蹙著眉,自言自語似的嘀咕,“八成是以為我問他那句話是奚落他,尷尬,這不鬧誤會了麼……”
她說話的音量不大也不小,周清南離她近,剛好把所有發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大佬仍舊保持著單手托腮的造型,微垂著眼皮直勾勾盯著她,漫不經心道:“你們那個主任心術不正,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他之前在飯局上給你使絆子,你奚落他不是很正常。”
程菲聞言,忍不住瞟周清南一眼,說:“你沒上過班吧?”
周清南:“……”
周清南:?
只見這小姑娘問完這句後,又換上了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小老太太似的搖搖頭,感嘆說:“你一看就是年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