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棺槨壽衣不能少,考慮實際情況,就埋在老黃老爺太太旁邊吧,當然,位置要偏下,不能與正牌太太齊驅並駕,人家畢竟正宗,且生下黃老爺,傳宗接代,奇功一件,林氏屬小,且無庶出親生,畢竟又有些汙點,大家可以口下積德不說,不代表沒有前因後果,黃老爺宅心仁厚,換了旁人,早不問她了,老黃老爺和太太的合葬墓就不動了,具體我這樣提出,不回去叫楊老闆找李濟通商量一下,看怎麼周全,銀兩我會備好,你帶回去交給楊老闆,剩下存櫃上,等老爺回來再說!”
眾人紛紛贊同,一宿無話,天大亮,黃興達睡了一覺,吃了早飯,女眷們也都知道家裡的事,飯後,支撥銀兩,打發黃興達回去,他這邊前腳走,那邊黃天河、高孝奎就出發了,目標連腳鎮。
張一山終於沒有死,十四天之後,咳嗽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那是多少憋屈堵在胸口,不吐不暢,不吐會死,他活過來了,他發現床邊空無一人,淚水無聲滾落,唏噓著,一生悲涼湧上心頭,他抬頭看看窗戶外的天,陽光明媚,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他想弄清這一切,正在這時,門開了,單秀麗,是單秀麗端著一盆溫水進來,要給他擦身子,這個一生與他離心離德的女人,一下子就蒼老了,原先一頭烏髮,現在象霜打一樣,半截全白了,人清瘦了許多,他晃動兩下腳,把單氏嚇了一跳,丟開水盆就跑,“你……你究竟是……?”驚駭退到門邊,拉開門,衝外大叫,“雨煙,雨秀,你們快來哪!”
“哼哼!”他冷哼兩聲,只要你還在這世上行走,我就不能死,不敢死!石卿那孽障,想要鳩佔鵲巢,門都沒有!耗我也要耗死你們!他坐起來,悠閒吹著口哨。
“媽,怎麼啦?”雨煙、雨秀跑過來。
“你看他!”單秀麗指著他。
“爸!爸!你醒過來了?你沒事吧!”張雨煙走進來,摸摸他的頭。
“沒事!我好得很,閻王爺陰曹地府走一遭,那叫爽!”
“爸,你真沒事?你睡了這麼長時間,嚇死人了!”張雨秀拉開窗戶,“嘿!你上來,我爸醒了!”她在叫她的丈夫。
“真的假的?”小夥子興沖沖上來。
堂本木澤時不時往後面看看,總覺得有個影子在跟著他,可等到他一轉身,又好像沒有那個人,清仁府這個地方太好了,比起他的家鄉還美,這裡的美食更是一絕,如果不是戰爭,這個地方他能住上一輩子,比起滿鐵,更舒服一些,這裡風土人情更迷人,那些遺漏在歷史中掌故,讓人蕩氣迴腸,就象傳說中的漢血寶馬,在人們的視野中,瀟灑一縱,絕塵而去。他穿著中國人的衣服,隱藏在中國人中間,有時裝聾作啞,聽中國人說他們的事,異趣橫生,多聽多看多想。太陽載不動許多輝煌,在傍晚時分,慫了一地,最後隱沒山的背後,清仁府是個不夜城,太陽才掉下去,燈紅酒綠的生活才開始,男男女女,穿著時興,追逐著時髦,那些流浪漢就夾雜在其中,醉生夢死,難道中國人就沒有覺察到危險的存在?當他穿過人流,拐進一條小巷,正要拾級而上,有些昏暗朦朧的燈光下,站著個女人,一身濃妝豔抹,笑吟吟走下來,“嘿!”,堂本木澤嚇了一跳,正要分辨是誰。
“我!我!私のことが知ってないでしょうか?”山口林芹放縱著她的肥,男人喜歡胖而美,那種爆裂的美,有著無法抗拒的魅力。
“山口木芹?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堂本木澤吃驚。
“嗅著你的味道過來的!”
“胡說八道!我能有什麼味道?”
“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淫蕩得像個妓女。
說實話,堂本木澤更喜歡有些羞澀的加代秋子,可惜加代對他如同路人,也許是長谷川天一影響了他,她把自己視為異類,“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