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的乳房腫脹,且有硬塊,時不時針扎一樣疼,疼起來鬼哭狼嚎,黃花大閨女沒有經過男人的撫慰,怎麼會生這種病,羞於向人道及的病症,鄧賢梅初看乍摸嚇一跳,怎麼會這樣?她吃不準,就向郝百通請教,郝不知是真懂,還是誤打誤撞,偏就在他手裡,病情緩和,且消腫止痛,這是奇蹟,還是該著,冥冥之中彷彿鬼助神輔一般,沒出仨月,奇蹟般好了,要不老話怎麼就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說,浮屠是什麼?供奉的樓閣。
這個女孩女人叫李幼芬,名字鮮,帶著水珠,養著氣,是聚,不是散。
看病該給的錢一分不少,還請過吃喝,按說這段緣,到這兒就了結。可偏偏就留個尾巴,象孔雀開屏,象把大扇子,五彩斑瀾,誘人,李幼芳心裡偏就落了一棵種子,不用深埋,沾土就成,不用澆水,只要有溼氣,陽光尚早,雨露即可,就生了根,象漏刮的鬍子,三兩根扎煞著,偏就是這不起眼,締結了一段姻緣。
2
當鄧氏代為傳話時,郝百通頭大了,“你能不能別讓我遭罪了?她還是個沒長成的孩子!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請你替我回了,說我福淺命薄,無福消受!你要是替我回絕了,我給你燒高香!我家孩子一串,本身就……天放比她都小不了幾歲,我要是應了,老天爺要折我陽壽!我現在就給你磕頭!”說完,跪地下跪磕頭。
鄧氏受不了這個,爬起就跑。
不一會兒,李幼芳自己打虎上門,“我聽說你不想要我!?”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不是不想要,是要不起!”
“你摸了我,還一遍又一遍,是不是?”
“那是為了給你治病,沒有辦法:望、聞、問、切!我不敢摸,也不能摸!”
“可你就是摸了!摸了就要負責,是不是?”
“可……可那是病灶區,我沒有辦法!”
“你要不娶,我就去沈鎮長那兒告你,說你引誘良家婦女!”
“我都可以當你爸了,你圖什麼?你這樣委屈自己?姑娘,我……”他手足無措。
吹吹打打,一頂小轎子,抬著這個女人,去了焦原,此後三年,相安無事,生!生!生!又生出倆,一男一女,男叫天雄,女叫梅秀,小院裡不斷添丁進口。
三年後的一個夏天,正在屋子裡張羅煎餅的女人,被簷口一塊青磚掉下來拍死,這是跟他最長的女人。
郝百通從不屑到開始信命,走過長長十五年,專程拜會李濟通,這兩個高人走在一起,斗轉星移,黃花甸子人開始交談,命裡該有終須有,命裡沒有莫強求。
那塊閒磚,在那兒至少也有十五年,經狂風,接厲雨,紋絲不動,倒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無端端就掉下來,不偏不倚將李幼芳腦漿子砸出來,這是天意。
郝百通斜眼看半天,“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鬼使神差就發生了。
看了半天,李濟通擰捻下巴幾根稀疏且如狐狸一樣焦黃冗長的鬍鬚,不說話。
“你都看了半天了,咋說?”
“哼哼啊!沒什麼可說的,就那麼回事,嗯,今個兒天氣不錯,你回去吧?”李濟通站起來,拍拍手,就甩起胳膊來。
“嗨,你個鳥人,看了半天,牙縫都不撒一個,那不行,照直了說,照實了說,該死他媽屌朝上,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牛鼻子老道士,別看咱平常關係不錯,我正在雲裡霧裡掙扎,你要是不給我說出一二三四條來,我今天還就不走啦,忽悠我?我本指望你能給我指點迷津,你倒好,讓我更迷糊!不行!”郝百通伸手抓住李濟通衣領。
“照實說?你不怕?”李濟通掰開他的手。
“不怕!哪怕明天就死,也沒什麼,我這一生足以自豪:妻妾成群!還不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