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病房看看蓮盈……”
顧寶荷說著任蓮盈的病情時,慢慢就紅了眼眶,流下淚來。
教務主任是位中年女士,見此就特別心軟,忙遞上紙巾。
顧寶荷猛吸了吸鼻涕,道,“蓮盈除了三種面板病,這次車禍還撞到了膝椎,至今沒似乎下肢都沒說有沒有反應,醫生那邊也。她這樣情況,精神面貌,我們真的很擔心。”
但隨即顧寶荷又振作精神,目光炯亮地看著三位認真聽自己講話的大領導,“可即使如此,蓮盈她今天也跟我們表示,研究絕對不停,該刊報的論文,該申報的獎勵也不能拉下。”
聞言,心軟的教務主任連聲應是。校長和系主任則對視一眼,有些訕訕。
顧寶荷繼續說,“相信老師們都知道,我們專案組和資方簽定的合同是分三期來的。因為蓮盈定下的專案研究階段就分三期。現在馬上要進入第二期階段,我們最近都忙著寫一期的總結報告,以及二期的研究計劃。必須按時間遞交上去,稽核透過了才能拿到第二期的專案款項。”
這便是之前說動系主任和教務主任的重要利益。這個款項的主要作用當然是用於研究,但同時其身上還掛著很多人的利益。譬如:每個繫上的業績考核,整個學校的新年財政計劃,以及每季度、年中、年末的全員職稱考評等等。說白了,在場三位要員的業績評定和荷包與此直接或間接掛鉤。
聽到此,三位領導的眼神都交流了兩三圈兒。
顧寶荷將領導們的臉色看在眼裡,給兩位男士暗打訊號。
劉立波立即補充,“其實我們早就將這些材料準備好了,若是現在能有組長簽字,就能立即發給資方。只是蓮盈現在這情況,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拿這種事去打擾她。”
周衝猶豫了一下,也接道,“這專案是我們和蓮盈一起去談過的,除了簽字和稽核報告內容,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的。關於報告的稽核,第一期時有方博導幫我們把關,一次性就過了。”
聞言,校長道,“方博導啊!他那年幫你們申請到了專案就去歐洲做學術交流和醫務支援,剛好最近回來了。”
顧寶荷暗地裡踢了周衝一腳,這不是存心替他人做嫁裳嘛!他們這麼急地來找領導說項,可不是為了把組長位置便宜給一個博導的。再說,那博導一直只是掛名的指導老師,一年多時間,全靠他們自己研究呢!
她忙道,“老師,其實還有個情況,為了蓮盈我們就一直瞞著沒好意思說。也許會讓人誤會我們自私得唯利是圖……”
教務主任立即道,“既然都來了,有什麼問題都好好說,慢慢解決。別藏著掖著的,憋壞了心思可不好。”
校長和系主任點頭表示贊同。
顧寶荷抿了抿唇,似有猶豫,又終於下定決心般,道,“其實是我覺得做事情應該理智一些,畢竟這件事並不是只關係一個人的榮譽。
我們第一期拖了這近兩年時間才完成,其中也有……也有蓮盈生病的原因。老師們都知道,做為組長是要看很多分析報告,制定並調整研發策略,統建研發流程等等工作。其實從專案開始半年後,這些工作就一直是周衝在做,我們兩主要配合的都是周衝。不過蓮盈到底是我們的組長,很多時候因為她的病情,我們不得不延緩研究進步,等著她的身體好些了,看過報告之後,我們才會進行下一階段……”
這裡總歸就一個意思:任蓮盈的身體不行了,多半是徹底休學養病了,更不用說這專案研究工作肯定就要擱下了。因為專案是以任蓮盈名義申請成功的,到時候要是她一走,那這專案所有的利益和榮譽就得和錦西醫大說拜拜了。
教務主任便哎了一聲,“你這個擔心,也是人之常情,不在於自私。而且事關眾多,更要顧全大局。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