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真要覺得您戴個金釵都招搖,她們犯得著來拜見您嗎?”
專程來見,不就是因為知道她在陛下跟前得臉麼?那本來就得臉的人,房裡有點好東西多正常?沒有那才是不對——和別人用的東西都一樣,你到底哪裡得臉啦?
雪梨這才強定著心神讓這支釵子留在自己的髮髻上了。衣服倒是挑了身簡單的——黃白搭配的齊胸襦裙,從顏色上能搭這支釵子,但衣料並不算華貴。
白嬤嬤說了,這叫讓釵子做點睛之筆,全身上下都華貴得不得了那就真是顯擺了。
巳時,客人們陸續到了。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禮部尚書身邊的寵妾、景允侯的外孫女……
一個個若論家世出身都夠讓雪梨磕頭的,這會兒反過來對她客氣得不得了。
閒談的過程和她所以為的不一樣,她以為她們必要打聽御前的事,結果從頭到尾半句都沒聽見,人家還就光跟她聊廚藝來著。
從糖蒸酥酪加多少糖味道最好,到這開水白菜到底有什麼絕密配方,一眾人聊得特別認真,好像平日在府裡都天天下廚似的。
一個時辰後叫了午膳。十幾個人在堂屋裡設了兩席。
知道是御膳房裡出來的東西,眾人當然要誇,這個做得好吃、那個做得講究,反倒弄得雪梨接不上話來了。
結果賓客裡有個說話不怎麼過腦子的,大理寺少卿的侄媳胡氏,胡氏見她半天沒怎麼介面,張嘴就問:“是這菜不和女官的口味?”
眾人就傻了好嗎……
這種話主問客是對的,客問主可就擰了。而且人家是御膳女官啊,在御膳房當值的人啊,問這個不是打臉麼……
連白嬤嬤臉上都有點不好看。偏雪梨沒意識到什麼,一聽胡氏問得關切,立刻答得就無比誠懇、甚至還有點因讓客人擔憂而生的歉意:“沒有。我是天天吃這個吃慣了,品不出個特殊來,覺得哪頓都差不多。”
眾人:“……”果然、不愧是、御膳女官。
人家拿御膳當家常菜吃的!
白嬤嬤:“……”行吧,不經意間的傲氣最懾人了。
再說這話也真不是虛的。
午膳之後的話題變了變——從早到晚聊廚藝畢竟單調。
就改聊姑娘們都喜歡的簪釵配飾、水粉胭脂了,這些個常出入皇宮又住在洛安城的,自有本事詳細對比一番宮內宮外流行的簪釵有什麼區別、洛安城裡的姑娘們又愛用什麼樣子的胭脂。
這個雪梨還是很有點興趣的,可無奈她見得少,覺得自己聊不出什麼,就叫豆沙把陛下南巡時給她帶的那些釵子拿出來了。
這種在洛安城裡根本沒見過的東西引得一陣驚呼,白嬤嬤一見,避到屏風後面笑去了:得,阮姑娘估計要引起洛安城裡一陣新風。
這些在府裡閒得沒事的小姐們對這個好奇肯定會找來戴,接著就是外人有樣學樣。
止不準風向一轉還能再傳回宮裡來,到時候阮姑娘您要是扭頭就喜歡別的去了……那就真是玩出魄力來了。
這般聊到了夕陽西斜,在座的沒一個有要告辭的意思,白嬤嬤一瞧,也交代張隨才到御膳房傳話,讓給這邊備晚膳了。
結果又稍過了半刻,眾人聊得還正熱鬧呢,雪梨突然毫無徵兆地、嘎嘣脆地就扔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多留各位了。”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主人既開了口,客人們也不能賴著不走不是?就還是和和氣氣地互相施禮告辭了。
人都送走之後,白嬤嬤到底皺眉了:“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送客送得太直接太突然,都快趕上逐客了啊!
雪梨說:“還有要緊事呢!”
其實打從用完午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