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後來我按著少爺的表情總結出一些規律,那些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應該就是“皎”的同學,看上去比我大些的應該是朋友,看上去更年長的應該就是長輩。遇著要讓我先打招呼的,我竟然也能矇混過去,所有人都以為我失憶了,卻沒人懷疑我是個傻子。甚至有一次,我對著一個滿臉皺紋的女人叫了聲阿姨後,她還誇我嘴甜,聰明,雖然沒了以前的活潑勁,卻更討人喜歡了。少爺的表情越來越舒緩,我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剛才努力辨認人的年齡,觀察少爺了臉色,消耗了我的精神,這一緩勁,我才覺察出疲累來,不覺打了個呵欠。
少爺找了個藉口,把我打發回了房子裡。但囑咐我不能回房睡覺,免得把頭髮弄亂了,等一下沒法送客。
我坐在窗子旁的椅子上,把腳架在窗臺上,因為窗戶是圓弧形的,所以窗臺做的很大,我看來就好像一個平臺,上面放了一盆植物。我把植物移向窗戶貼著玻璃,露出中央的位置,擱著我的腳正合適。太陽照在我的身上,舒服得我昏昏欲睡,頭不覺做起了上下起伏的動作來來。
不知迷糊了多久,有人在我耳邊喚著“jiao,jiao”,風吹在脖子上,有些癢,於是我睜開了眼睛。剛才的聚會上沒有看見他,他現在卻在我面前。風驊雙手抓著椅背,臉貼著我的脖子,嘴裡念著那個現在屬於我的名字。我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在了地上,從窗戶中印出的影子,好像他抱著我,把頭埋在了我的懷裡。他仰頭看著我,神情有些悲傷,那悲傷透過他的明亮眼睛,好像探到了我的心底。
“你叫的是哪個叫jiao?”
“我叫的是你啊,純白交替,皎潔明亮,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側著頭有些疑惑,我不是那個皎,你為什麼認不出來呢?看著他悲傷的眼神,我不忍心騙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你。”
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神顯得更加悲傷,我不忍目睹這樣的眼神,看得好像我也會心酸。我不自覺的用雙手罩住的他的眼睛上。他的神情有些吃驚,然後抓著我的手離開他的眼睛,他把我的手擱在椅背上,把我的掌心握在了他的手心裡。
“皎,你怎麼能不記得我呢?”他不需要我回答他的問題,他說話的語調更像是在喃喃自語。“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譚天生日,你裸著上身,光著腳,穿著破亂的牛仔褲,身上被潑滿了啤酒沫子。當時頭髮還剔得很短,臉上被顏料劃的五顏六色。我剛開門,你正向我撲過來,你看到我,卻止不住勢頭,把我撞在了地上,坐在我身上一副茫然的樣子。我當時就在想,哪裡來了個這麼可愛的叢林戰士?你一躍而起,向我伸出一隻手,說;‘我是殷皎,你還好吧。’我說:‘殷蛟,《封神榜》裡的大皇子?’你一臉無知無畏的問我:‘《封神榜》是什麼?’不久之後,你捶著我的肩膀說:‘靠,兩個字讀音都不一樣,不聯絡的嘛,玩我,我最不喜歡看書了,我可是為你把這書看了,你得請我吃飯。’皎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聽風驊說著他和皎的故事,他的聲音時而穩重時而調皮,學足了當時的情境,我的腦中好像浮現出了一個溫文的風驊和一個跳脫的殷皎。
“皎,皎……”他反覆嘟念著,伸手來摸我的臉。我明知他需要安慰,我卻躲開了。才躲開我就後悔了,我明明希望自己能幫到別人,我從來就不是這麼一個不乖的孩子。風驊眼中的錯愕,讓我心裡沒由來的更加心酸,我知道他不信他的皎會躲開他的手,可是我李奇,不是皎,為什麼他看不出來?
傳來兩聲敲擊門板的聲音,少爺就站在門口,眼神冷冷的,讓我害怕。明明隔得很遠,我卻覺得少爺的視線看著我和風驊握在一起的手上,我忙從風驊章中拔出我手。握拳放在膝蓋上面。
“風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