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任蓮盈被這似嬌還嗔的輕喚怔住,又回身看去,沒想眼前就是一花,顧寶荷穿過了她的身體,撲進了周沖懷裡。
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她的目光落在了周衝腰間,顧寶荷的手緊緊纏在那裡,兩人的身子緊密相帖,如此擁抱,實不像尋常普通朋友,同學,或者共事的組員。
任蓮盈目光微睜,看向正對著自己的周衝,他沒有立即推開顧寶荷,面上的表情仍是無奈。但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裡透露出的異恙溫柔。
任蓮盈的身形一動,繞著相擁的兩人轉了一圈兒,看到了顧寶荷委屈的淚顏,和那眼底的霸道堅持。
“寶荷,別這樣,小心……”
“阿衝,你要我小心什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看她?人家都拒絕了我們多少次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死心?”
顧寶荷直揪著周衝不放,周衝一直彆著臉,似乎是怕直視顧寶荷。
“寶荷,任蓮盈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同學,而且……”
“而且什麼?阿衝,你看著我,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話?”顧寶荷索性伸手扶住了周衝別開的頭,扳向自己。
周衝無奈,但卻是下意識地抱住了顧寶荷,將人往不易被看見的死角里挪了挪。
“寶荷,別這樣。萬一被人看到……”
顧寶荷的聲音一下哽咽,“阿衝,我就這麼見不得光嗎?都過去一週了,她還沒醒,醫生都說她傷勢太重了,可能……”
周衝突然喝道,“寶荷,別那麼說!”
顧寶荷被吼得一怔,慢慢的,小臉變白,眼淚唰啦一下奪眶而出。周衝又忙不迭地伸手去拭,邊拭邊哄。顧寶荷拍開那手,轉過身抹淚。周衝怔了一下,便是一嘆,上前一把將顧寶荷抱進了懷裡,俯頭就吻了起來。
任蓮盈終於恍然,難怪剛才覺得不對勁兒,這兩人之間的互動太過曖昧粘膩,完全不像普通同學。原來,他們兩個真的……早就……好上了!
曾經有人警告過她,讓她小心顧寶荷,暗示其和周衝有不可告人之關係。她那時風頭正勁,驕傲自負,根本沒把顧寶荷當成可與自己匹敵的對手。而且顧寶荷還為她捱了一刀,算是她的恩人,手腕上留了疤,至今沒有好全,拿東西還會發顫。
任蓮盈的目光倏然一冷,看向顧寶荷。兩個月前的國慶,周衝陪她給顧寶荷選生日禮物,現在戴在顧寶荷腕間的紅色蕾絲腕帶,正是周衝選的。原來……
果真是,久病案前無痴郎?!
☆、10。小瞧了這個女人
任蓮盈咬著唇兒,任無數病人、病床、牆壁,穿過了身體,一下子衝出了醫院,懸在了半空中,下方二十多層樓高,頭頂一片夜色,足下星火冉冉,車流穿梭不息。
“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
她鼓著腮幫子,大吼大叫,揮手,踢腿,還一手扯掉了頭上的帽子圍巾。
看著綠帽子紅圍巾煙消雲散,她大笑起來。
還真是綠帽子呢!
她被戴了這麼久綠帽子,竟然是死了之後,才以這種方式看到真相。
真是可笑,可悲,愚蠢至極!
又能如何?
那些什麼陪伴白血病愛人到死不離不棄還非要結婚的,也不過是社會新聞。一介凡俗,誰又真能把自己的青春好韶華耗費在一個又肥又醜更整日臭哄哄的女人身上,沒有立即跟她分手,還照顧了她那麼久,算是仁志義盡了。
任蓮盈,你都快死的人了,難道還渴望男人為你守忠嗎?周衝又不是你的丈夫。就算是法定的夫妻,還很恩愛,可老婆剛死就跟別的女人生兒子結婚了,薄情寡義最是男兒心。
“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兒,通通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