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奶奶傲氣地冷哼一聲,不理老伴,繼續說,“三堂會審完後,你道小崢出來跟咱們宣佈了啥?”
小任奶奶很給力地問,“說了啥?老姐姐,你就別賣官子了,快說呀!”
袁奶奶咳嗽一聲,故意變了聲兒地學著孫兒的樣子,說,“其實,就是像你們大家想的那樣,我已經認定蓮盈這個媳婦兒了!”
小任奶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瞧,就算他爺爺他爸都反對,鬧騰得不得了,可這孩子啊就是拗,認定的事情就一根腸子通到底。當場那個勁兒,可是板上釘釘的態度呢!你們說,誰能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圈兒,這兩孩子又湊在一起,還成了親家。所以說,這男孩子的確是晚熟,非經得一番風雨打磨,才知道珍惜。這不,不管那麼多人反對,今兒還是跟著我來看盈盈了。”
“胡說八道!這根本不是那臭小子說的,全是你這老太婆異想天開,自編自導。”屠元帥很不客氣地拆了夫人的臺。
“屠老頭兒,你有膽兒的再說一遍。我為孫兒的幸福操心我錯了嘛?像你,就知道棒打鴛鴦,瞧瞧,你把孩子們嚇得現在都不著家,你還好意思怪我了。小崢要對盈盈沒意思,會在這時候請了假,親自送盈盈回來。”
“請假”二字一出,現場立即一靜,只剩下八隻眼飄來飄去,俱是驚訝之色。
在場四位老人可都是非常清楚屠崢的工作性質的,有時候一年能見著一次面都該燒個高香了,特別是像現在這種大過年的時候,也是他們出勤率最高的時候,居然還能在家裡碰著兩回,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男人們面面相窺,都沉默下來。
袁奶奶拿回氣場,“總之,我們小崢是已經正式承認喜歡盈盈這事兒了。就算盈盈並沒有懷孕,咱們也該仔細著為孩子們安排安排。”
小任奶奶還有些回不過神兒,“這,我還沒聽盈盈說。懷孕又是怎麼回事兒啊?”
袁奶奶呵呵地笑了,她也不是老糊塗,自然知道那兩惡魔雙胞胎的話只能聽二成,溫和地解釋,“哎,那都是小蟲小草瞎鬧的。咱們盈盈年紀小,臉皮薄。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哥哥成了男朋友,在咱們這些熟悉人面前更不好意思,也是情理之中。”
顧爺爺聽了,心下還是不忿,但修養太好,沒有跟朋友妻對峙的意思,只能沉著臉去倒水荼,屠元帥見狀也跟著去了。
袁奶奶只看了眼老男人們,自顧自繼續說,“之前也是咱們做家長的太著急,怕他出事兒,給他訂了親。本以為那該是他的真命天女,哪知道……唉!說起來,今日走這一趟,我也是賣著一張老臉,真有些拿不出。”
小任奶奶聽得心中也是一熱,遂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姐姐,你今天能來,我想盈盈她媽要知道了也是高興的。過去的事兒……唉,這也都是命,就過去了。咱們活著的人,總得朝前看,是不?”
這方能說出這般體己的話,袁奶奶心下著實鬆了口氣。畢竟兩家聯姻已經不是第一次,只不過上一次的結果實在不太美,若是不好好表達歉意、表示誠意,還想那麼輕巧兒地娶走人家家的姑娘,那就是太不尊重人,太欺負人了。何況,這一回他們想娶的可是姓“任”的姑娘啊!
十年前,因為屠崢被高僧算出命中有大劫,最好在爾立之前成婚立室,取一個八字帶觀音命的女子為妻,才可能化解劫數,兩家便訂了親。正是小任奶奶的長孫女,長子顧州的長女——顧芝蓉。
那時候,顧芝蓉正在帝都念大學,一邊還照顧著失母的任蓮盈。她年長屠崢三歲,八字被高僧批過,較為合適,並又有女大三抱金磚的俗語。眾人都覺得,給屠崢找個年長一點的妻子,可以更好地規整他過於不羈任性的心性,助其化解命中大劫。於是兩人在屠崢19歲剛好參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