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大腳女人!”
“你裝什麼裝?你不早知道了?揭蓋頭!”
“不揭!你能怎地?”
“你到底揭是不揭?”
“除非你有說法!”
“什麼說法?”
“跪下來,求我!”
“你做夢!”
“嘴硬是不是?”難道說這是道緊箍咒?
“我要小解,我難受!”
“你不會頂著蓋頭去?”
“黃興忠!”
“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乳臭未乾,屁事不懂,就想當老爺?”
隔壁屋大客廳裡,兩支紅紅蠟燭,在燃燒,滋滋聲不絕於耳,莊惠英早讓黃安關了大門,回了下人間,她在燈光下,跪在蒲團上,磕了四個頭之後,在紙盆中燒著紅紙:“黃家列祖列宗在上,我莊惠英秉承祖上旨意,給我兒黃興忠娶了妻,懇請祖先庇佑,讓多災多難的黃家家業興旺,多子多福,老爺啊,你和黃家列祖列宗在一起吧?我替興忠和陳梅梅替你磕頭謝罪,不是他們不想替你復仇,而是時間太過蒼促,還未騰出手來為你報仇,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會傾其所有,帶著他們,找到兇手,一定親自手刃了他,不管他是誰,林梅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但我一定想方設法,替你找到她,替你問個究竟,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夠遂了我這個夙願……”
當莊惠英一腳踏進門坎時,見陳梅梅頭上還頂著蓋頭,就大步流星走過去,照準黃興忠頭上就是兩下:“你這個混帳東西,還不快替她揭了她的蓋頭,你想困死她?”
黃興忠被打懵了:“為什麼?”
“只有你有這個資格,先拿下,你想氣死我?”莊惠英豎起了耳光,又要扇下去。
黃興忠一把扯下,陳梅梅梨花帶雨。
“閨女,對不住!”
“沒事,媽,我先不和你講了,尿我攢壞了!”提溜個衣服襟,就叮咚跑出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人家閨女從昨天到現在,粒米不沾嘴,滴水不打牙!你對得起人家嗎?”
“她為什麼要這樣?她也沒告訴我呀?”
“你蓋頭不揭,她只能坐著!”
過了一會兒,陳梅梅神清氣爽走進來:“媽,謝謝你,我憋壞了!”
“都怪你!”
“媽,你就別責怪他了,他不懂!我要吃點東西!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甭管他!沒心沒肺的東西!”
人靠衣服馬靠鞍,打扮過的陳梅梅比以前好看多了,就這也比不了梁一紋:他身子趔趄一下,在心靈深處,沒有人比得了梁,狗日的,餓死鬼託生的,這會兒胡吃海喝,把食物咀嚼出聲來,象驢拉磨呼呼啦啦,把酒喝得滋溜滋溜響,桌子莊氏端來許多酒菜,吃喝了半天,陳梅梅才抬起頭,“我該叫你‘婆婆’還是‘媽’?要不你也一起?”嘴被堵了,嗡聲嗡氣。
“乖女兒,都一樣,我可把我這個頑劣的兒子交給你了,他是一匹野慣的馬,牛籠嘴沒帶過,有脾氣,你要有耐心!”莊氏憐愛撫摸著她的頭。
“放心,交給我你一百二十個放心!”她看了一眼黃興忠,“就算他是一頭犟驢,我也收拾得了,沒事,絕對,沒有我收拾不了的人!”
“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吹!”黃興忠一撇嘴。
“那你慢慢享受,我歇著去了!”
“你請便!天黑路滑,小心著點兒!”
“沒事,你關門!”
“哎!”她丟了筷子,去關門,關了,又牙出一條縫,見莊氏搖搖晃晃,“慢著點兒!”
“沒事!”
“你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