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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湖河幫日常

八面,許多認識他的人,向他打招呼,他點個頭,或招下手。

“三哥,三哥,我在這裡!”崗樓上,斬鳳英邊喊邊招手。

“穩當著點,別開玩笑,要叫‘五叔’掉下來就餵魚了!”他笑笑,機帆船突突突淹沒在水中,河面漂著少許垃圾,撈垃圾的船正在忙碌。

劉崑崙的船沒有走鄰河渡,而是從鄰河渡外劃個弧,開進另一條河道,和毛不平打個照面。

“三爺,發財了!可有日子沒見著你了!”

“差不多倆月,彼此彼此!”

他們經常在河道碰著,打一兩聲招呼。

“船上還是黃家酒?”

“剛收的小麥,這次沒帶酒!”木船雖大,不及機帆船靈活,機帆船拖著漂亮的水花,衝刺過去。

黃駿拋個桃子給毛不平,“鄉下俗物,五爺嚐個鮮!”

“一個夠了!”毛不平見他還要拋,就直襬手,兩船搓著陰陽水花而過。

汪天培沒能說服胡達,胡達心中和他較勁,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通常是開刀祭旗,揚名立萬,曾經處在尷尬位置上的胡達,飽受權力帶來的冷暖,許多時候,一名小小的辦事員,都不拿他當回事,尤其是這個汪天培,眼中只有錢緒軍,旁人在他眼中就是草草屑屑,他跟了錢差不多能有小二十年,鞍前馬後,沒少出力,他原本想著,錢會終老在這個位置上,想不到,那傢伙比狐狸都狡猾,日本人要來了,錢就早早打通關節,遁了,臨了他多次要求,帶走他,可是錢仍然是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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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某在神州省精耕細作多少年,垂垂老矣,你跟著我,不會有大的發展,年輕人要大展鴻圖,那個委員會是養老的地方,你去了不合適!”這就是錢緒軍,關鍵時刻,不會留有餘地。

汪天培去與留都不是他想要的,但最後,把他留給胡,這就是甩包袱。

胡達沒有重用他,也沒有削他的權,就讓他在這個位置上,沒有作為,他的任何事,胡都不同意,胡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狗屁國家利益,才反對日本人界入裂涼山的,也不是那些價值不菲的字畫再起決定性作用,而是凡是汪天培感興趣的事,胡達就插一扛。

汪天培感覺到,也意識到:就這麼不死不活留在神州省,不會有任何作為,但上頭的關節,也不容易打通,象竹子,層層有節,一階不通,萬丈無功。

胡達的勢力盤根錯節,南京政府裡頭,有的是靠山,不過汪天培還有機會,那就是調離神州!在調離之前,面對咄咄逼人的廣木弘一不好交待,當初收錢時,興誓旦旦:要不惜餘力,替日本人拿地!日本人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本來一切順理成章,日本人感興趣的那塊地,眼看著就要垂手可得,假如錢緒軍再給他半個月時間,他相信一切都會不同,然而就差這半個月,乾坤顛倒,說胡達洩私憤也好,其他也罷,總之一切因緣際會,泡了湯。

廣木弘一在神州天柱山茶舍,請汪喝下午茶,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興師問罪。

太陽在西天,烤人,透過玻璃,也讓人不自在。灼熱,象蜂子蟄人。

喝的是碧螺春,茶有些儼,醃到人嗓子裡,象被鹽齁了,彷彿象胡辣粉撒在皮肉上,抓撓不著,嘔不出,咳不出,如鯁在喉。

“汪秘書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民國十三年認識的,當時……”往事如煙,煙嗆五腹。

當時因為得罪神州省軍閥李復徵,被送死囚牢中,如果不是廣木弘一不計成本賄賂李復徵三姨太,這會兒他墳頭草不知幾盛幾衰了,當時是什麼原因讓從未謀面的廣木弘一如此慷慨?至今他都沒有弄清原因。

“廣木君,啥也別說了,事讓我辦砸了,任打任罰,我會把那個退還給你!”

“汪秘書長,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