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陽從西邊出,石頭從水底往上飄,可憐之人是何等可恨。
夢裡境裡,半睡半醒,渾渾噩噩,一晃二十幾年,過眼的何止煙雲?正經人正常人敬而遠之,搖頭呔息:“物化弄人,可惜了,可惜了,清蓮濁汙泥而妖,背後那些事,不能聽,更不能看,其實,人在風語牆上吊著,被潑汙水實屬不幸,名和聲葬送了多少奇女子?小白狐是靈性的,妖豔而嫵媚,豔時象一朵怒放的鮮花,血色浮華,悸動人心,騷時是多少煙塵女子望塵莫及,她是西涼城內,一道光怪陸離最奇葩的風景,她讓多少男人徹夜不眠?多少男人為一親芳澤,色壯慫人膽,象劍走了偏鋒,多少男人親了還想親,忘不掉是風情萬種,更忘了醉而消魂,她是女人,卻有著與別的女人極盡不同的地方,那種突突突跳的生命張力,刺激著男人雄性大發,激越如同戰鼓,英雄唱衰雄心,激越,飛流直下三千丈的激越,把男人靈魂洗白,白狐身下死,做鬼也風流,正是這種欲死欲仙的魅力,讓小白狐做了許多男人的紅旗,插在嶺峰高高飄揚,那是男人心中的聖地,許多男人頂禮膜拜,一跪三求,能夠真正進入小白狐懷裡的,大多是叱吒風雲可以扭轉乾坤的霸男,這樣的男人廖若晨星。
在男人骯髒的世界裡,這是重要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如果沒能一親芳澤,會引以為憾,涎水會不自覺從嘴角負重滴下,動作有些飄逸,那是羨慕妒忌恨在爭奪撕扯,有些男人喜歡拾人牙慧,把別人講過的話,咀嚼一下,細節添油加醋,就成了他的經過,那種虛假的重口味在男人裡,傳得沸沸揚揚。
小白狐的確與別的女子不同,除了身體結構外,她解風情,善撩撥,慾望大火熊熊燃燒,直到把男人和自己化為灰燼,只剩下氣若游絲的兩縷青煙,嫋嫋散去,即使縱身火海,也無願無悔。
春情氾濫,慾望腐臭,沒有哪個男人嫌髒,一個個摩肩接踵削尖腦袋往裡鑽,唯恐被落下,一時間,小白狐居住的幽夢裡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男人慨嘆:願生小白狐,做鬼亦風流!那無法割捨的情,喋喋不休的韻獨步男人的心。
何禮正與尤金平並非同路,在鄰河渡分了手,何禮正繼續往臨江地界進發,而他卻在那兒,見到了李心澤,老李仍舊是那身行頭,他習慣了,當他把車子拉到碼頭上,抬起頭看見尤金平,就站起來,用衣襟擦汗,用衣襟扇風,浪花急急拍打岸邊岩石,頭頂軟軟的單氏氈帽,就象碩大荷葉,披著頭蓋著臉,兩條長腿有一半裸露在外,他看見他們分的手,等到何禮正的船走遠了,他才急急跑過去,兜攬生意。
“嘿,肥子,哪兒去?”李心澤就是這樣。
尤金平在人群中愣一下,“你叫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叫河裡的魚,它們聽得懂嗎?”
兩個人不由自主瞅瞅岸上閒雜人等。
尤氏還沒等車子停穩,就一屁股坐上去,“去有旅館的地!”
“好嘞,你坐穩當了!”臭烘烘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扛,蹲下去身子,屁股一厥,車子飛快走下碼頭。
“有什麼最新情況?”尤金平趴下前傾。
“從滿州省委那邊傳來最新訊息,偵破獵刀案的堂本澤木已經到了省城,今天早晨的訊息,縣委已經派出錢大華和汪洋同志,即刻趕往清仁府,配合林劍春和李鳳飛,力爭在清仁府除了他,他曾經是日本駐滿鐵高階情報員。”
“時間上來得及嗎?”尤金平小心環顧一下四周。
“應當來得及,這個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劊子手,必須受到嚴懲!”車子一轉,進了一條衚衕。
“顧一凡同志還好嗎?”
“還好!他已經去了漕幫,恐怕你要見著他,得晚飯前後!”
“他去那裡幹什麼?”
“他聽朱克定說:日本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