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沒有和你們主任一起回去?”史鳳揚也一抱拳,算是回禮。
“沒有!沒有!來,坐這兒,鍾校長,我很是羨慕你呀,每天在書海中自由翱翔,不像我,終日為衣食所累,為名聲所困!”豎起大拇指的半拳,在桌上跳躍。
“郝兄弟,都一樣,都一樣!”史鳳揚過去教過他們,在芸芸眾生中,算不上出類拔萃,但由於家庭背景上的懸殊,有的人跌跌撞撞爬進仕途的門坎,不要小瞧這些人,不管他們當初怎樣,在那條路上,有些人是越走越遠,漸漸偏離當初自己的設定目標,談起他們過往的經歷,只能用想不到,他們當初雖沒有想到,後來卻做到了,這讓人唏噓慨嘆,而另外一些人,卻被無數認識他們的人看好,陰差陽錯,他們卻不知不覺夭折在路上,只能用可惜了,命運不濟來自我安慰。
郝漢和郝秀峰當初說不上誰更優秀,甚至是都沒有稜角,不顯山露水,由於機遇不同,執著程度不一樣,他們成年以後,分別走上了不同道路。
正在愣神的功夫,郝百聲這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領著三五個人過來,這些人,史鳳揚都認識,大多是郝的部下,還有商會的一個人。
“各位,請!”史鳳揚站起來。
這些喜歡聚會,喜歡高談闊論的人,一到一起,那話就象江水滔滔不絕,雖然有些話題屬於陳穀子爛芝麻,他們咀嚼起來,依然津津有味,沒有人覺得它俗,一個個津津樂道,外面的形態呈犬牙狀交錯,但沒有人關心這些題外話,史感到無限地悲哀: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花,說的僅僅是歌女嗎?日特在西涼城的滲漏,無時無刻都在透露一個詭譎的訊號:一向中庸無爭的中國人就要經歷一場史無前例的兵燹離亂之苦,然而,沒有人意識到:他們註定要經歷生死離別。
隨著這些侃侃而談的人加入,氣氛熱烈起來,一個個全象那些政治上成熟的寡頭,各抒己見,漸漸地潮流淹沒了這些人,世界在傾聽他們的聲音,郝百聲因為酒菜上來,有些興奮。
“諸位!諸位!承蒙各位看得起,在百忙之中,抽出極其寶貴的時間,來梅家溪小聚,這是給我郝某人面子,在此,本人深感榮幸,今天,史校長作為我的貴客,理應上座,各位有所不知:這是小兒郝秀峰,從北平來,目下在西涼縣教事局工作,偶然一回,回到土木鎮中學,看上了在那裡教書的黃淑霞老師,黃氏何許人也?就是黃花甸子最成功的商人黃興忠之女,按說:我兒秀峰算得上是青年才俊,應該不會為成家而煩惱,他的煩惱,是《少年維特之煩惱》,年輕人嘛,愛鑽牛角尖,沒有辦法,我也年輕過,所以……黃氏是史校長麾下之人,所以在此,我沒有和史校長交過底,還請史校長見諒!”郝百聲一抱拳,“如果史校長能玉成此事,郝某人定當登門重謝!”想到白巧珍,他哆嗦一下,舉起酒杯的酒都灑了,像是被蜂子蟄了一下。
“我試試吧!”史鳳揚怎麼也想不到:郝百聲會讓他做媒。
“不用試,這等天上掉餡餅的事,偏巧砸那丫頭頭上,那她還不虛張聲勢偷著樂?哪裡還有拒絕的理由?郝家是什麼人家?豬八戒吹喇叭:名聲在外!史校長,你這媒人當的,有裡有面,我相信:黃氏準得偷著樂!”有人偏喜歡巴結鎮長,哪句不好聽,不說哪句,這些小地方,這樣的無恥之徒,不在少數,一抓一大把。
史鳳揚不辯解,不抗爭,淺淺一笑:“但願如你金口說的那樣!”
黃興忠坐在家裡,閒暇戲酒,一個人在暖屋,陽光斜斜跌落在門坎內,順著臺階滾到暖屋地上,幾分迷離,幾分羞澀,六月灼熱,雖是新曆,依然讓人受不住,時令在向夏至靠近,秧田裡的秧苗,依然返青,整個忙碌的五月,雖不太願意,依然挨挨擠擠過去了,池塘裡的蛙聲此起彼伏,碩大的蓮葉,捧著荷花,荷花別樣,白的似雪,粉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