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功績最高者便是非他莫屬了,他們的心思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提罷了。
青衣見璃王他一直盯著門口,他眉目一寒,知曉主子等的人還沒有來。
慕華胥似乎是許久沒有露面了,明明是在長安的,不等六皇子扶風授以西涼王王位,慕華胥是不會離開的。
入黃昏,賓客漸漸稀少,璃王覺得雙目有些疲意,他抬首示意青衣推他進殿。
青衣眸光一閃,柔聲問了一句:“不等了嗎?”
卿泓愣住,末了,搖搖頭。
“淵等我很久了……”今日是他們的生辰,他不想要淵等他的。
他正低眉回首,要轉身離去,眸光掠過一道赤紅。
那血一般的色彩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抬首,就對上那人妖冶的眉眼。
“阿七……”他縱情的喚,想將幾日的疲乏都宣洩出來……
這一瞬,春風拂面,他感受到自己眉眼早已氤氳了……
那緋衣人手中別無什麼奇珍異寶,他右手提著一壺酒,他朝他爽朗的笑:“隱月閣的新酒‘浮生’。”
慕七步下一滯,撓了撓頭笑道:“哦,不對,差點忘了來時我還摻了‘杏花村’。要不要同飲呢?”
卿泓心跳快速,他有沒有聽錯?他在邀請他同飲?
本以為,他說了那樣一番話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同他親密了。沒有想到……
卿泓心中狂喜著,恨不得下一刻就飛到慕七身邊去。
要,當然要。
他只恨自己不能走不能跑,推了兩下輪椅,不知道是手不聽使喚了,還是車輪子不聽使喚了,怎麼動都動不了。
“快!青衣!”他皺著眉,像個毛頭小子般說道。他怎麼忘了,今天是他的冠禮,冠禮一過他就是真真正正的成人了。
青衣眉頭一皺,將卿泓推到園子中的石桌前。
卿泓與慕七在園中的石桌前暢飲,卿泓笑得同一個孩子一般。
淵就站在那殿門之後,目光陰鷙,有一種憤恨與幽怨自心底而生……
他忘了,他們的生日都是要一起過的?
他怎麼可以遺忘?
又是這個一身緋衣的男子……
酒過一巡,卿泓猛然想起了淵來,他怎麼就忘了呢?
末了,他喚了青衣來,同青衣耳語數句。
青衣凝視一眼慕七離去。
卿泓抬眼望著慕七,臉上帶著薄醉的紅。
“阿七,少時我去祁連,是偷偷離京的……”他柔聲道,慕七沒有做聲而是一杯一杯的豪飲著。
卿泓笑了笑又道:“我能離京多虧了淵,他很像我,不遠遠的看著就以為是我……”
卿泓不再講吓去,他拿起酒繼續飲著。
他迫切的想大醉一場,若是醉了是不是夢中的慕七就能依偎在他的懷中了。
醉了,也許是真的醉了。
他竟然聽到阿七說:他前世是女子,沒有活過十四歲就死了……
他駭得不清,等愣了半響唇角揚起,想大笑,心中又湧上一股悲涼感。
也不知是為誰而悲……
末了,卿泓竟是落下淚來……
他說:阿七,你靈魂即是女子,我們在一起吧。
那一身緋衣的少年卻是趴在石桌上笑得妖嬈。
“二月十五,寡月和九兒大婚之後,卿泓,我在牡丹臺等你……你聽到了嗎?”慕華胥搖了搖卿泓笑道。
“嗯……”卿泓眯著眼揉著眉心應道。
慕七鬆開握著卿泓手臂的手,搖了搖空杯盞再道:“等到四月長安牡丹開了,我也要離……”慕七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大笑了幾聲,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