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顧九搶先抱起。
那人忙道:“六百兩是吧?我出,我這就出。”
那人說著便開始掏銀票。
圍觀的路人唏噓不已。
“早買不就沒這事了!”
“損了兩罈子好酒!”
“就是!”
路人們這會兒都指責起了那人。
九酒坊的活計們都瞠目結舌,九爺高,實在是高!
“不。”顧九沉聲道,“不是六百兩,是一千,一千兩現銀。”
“好……”那人咬牙道:“一千……”
等那人再折回來的時候,點了一隊人馬護送著一個箱子過來,那箱子里正是顧九所說的一千兩現銀。
顧九微勾唇,命紫砂一個個清點了。
這也是經營方法中的一種:物以稀為貴。
屋外的人漸漸散開了,只是老李子樹下一個褐衣的少年站了許久,他怎麼瞧著這九酒坊的坊主怎麼那麼像九爺呢?
九酒坊?九爺?還頗有些耐人尋味。
赭石沒再多想,抱著在一品樓買的紅頭繩,和首飾什麼的欣然回去。
他馬上要大婚了,硃紅前年前的時候,便是答應嫁給他了。不過,他著實有些想九爺了……若是九爺還在,也自是能給他主持的,如今蘇娘說不上話,二夫人那裡也是愛理不理的,不過,罷了,只要能和硃紅過小日子便是了。他是小人物,小人物知足常樂。
赭石才將將走出這條街,街頭就出來現一女子,粉色裙裾,微胖,卻生的頗為嬌俏喜人。
“朱,硃紅……你怎麼跟著來了?”赭石問道。
硃紅瞧了眼赭石的木訥樣子,笑道:“見你還沒回來便是來尋你了,快些吧,二夫人到了,再回去晚一點,就要扣你工錢了。”
赭石癟嘴,以前九爺在的時候從來不亂扣人的工錢的,只是這二夫人,哎!坊裡頭都走了好些個人了。這日九酒坊坊主售“醉花陰”的事情,在軒城傳開了,過了不久也在大雍傳開了,竟是成了大雍的一個典故。
顧九隻是微抿唇,她不過是借用了以前聽到的一個關於銷售世上緊存四枚的郵票的故事。
罷了,顧九這才想起已離從花溪縣回來,好些日子了。
便想著沒事便再去揚州一趟。
卻不料,這日,那人竟是來了軒城。
一路風塵的馬車在九酒坊門前停下,雖不過百里路,卻要在路上趕上一天或者是一夜的路。
小易有些疲憊的同紫砂打招呼,車上走下兩位公子。
一個白衣素雅,一個紫黑華貴。
寡月一下車,便是像老李子樹枝椏所在的二樓窗子處盈盈一望,正巧對上顧九凝著他這處的目。
顧九本是在想,陰寡月何時同鄭子衿認識了?還是靳南衣本就認識鄭子衿?
顧九眉頭一皺,突然生出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來……
想起那一日的揚州城,畫舫之上,那少年玩味狐狸似的笑意,她不禁微微皺眉。
樓下。紫砂與小易將寡月的行禮搬下馬車,又有酒坊的夥計將馬車牽到了後院裡取,紫砂再領著二人上樓,敲門。
顧九一理衣袍和頭髮,上前去開門。
“進來吧。”顧九柔聲道
寡月對鄭子衿一笑,伸手,示意先他進去。
鄭子衿一收摺扇,朝顧九拱手一作揖,若是初見她顧九也會覺得此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惜,不然。
顧九迎進他:“子衿公子請。”她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摺扇上片刻,心想,是那些文人墨客拿摺扇的時候了?
迎進寡月,紫砂掩了門,又給眾人奉茶便退下了。
飲茶間,一室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