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是個什麼意思……”說到這裡,靳鄭氏瞧了眼一旁的小丫鬟,道:“你想下去吧,如黛你也下去。”
“是。”二人齊聲道。小丫鬟走的快,尤如黛凝了一眼炕上的靳鄭氏還有一旁的寡月才退下。
走到大堂門口的時候還不由的打量了一眼顧九,猛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步子一滯,只覺得腳像是注了鉛似的,邁不開,等芝娘催了一聲後,她才動了腿退了出去。
顧九也察覺到了,尤如黛可能是認出她來了,雖說是才一年多未見,也到底是相處過的人,如今她男裝能認出她來,尤如黛還是有些眼力的。
大門還沒被掩上,靳鄭氏瞧了一眼站得老遠的顧九和小易,隔得遠鄭裕安也沒有多瞧,只道:“南衣啊,這他二人……”
寡月知曉鄭裕安的意識,卻沉聲道:“娘但說無妨。”
鄭裕安臉色難看了一瞬,連著芝娘也是一怔。
尷尬了一瞬,芝娘趕緊上前去關大堂門,芝娘這一動,這氛圍也鬆緩了些。
鄭裕安咳了一聲,芝娘忙道一旁矮几旁的火爐上將一個紫砂壺端起,倒了些黑乎乎的東西給鄭裕安遞過去。
鄭裕安接過芝娘遞來的杯盞,小小的吃了一口,便擱下了,同芝娘淺淡地道:“給少爺端椅上茶!”
芝娘應了一聲,忙給寡月端了椅子對著靳鄭氏擺上了,又去沏茶。
“坐吧,我兒。”鄭裕安喚了一聲,又端起手邊的杯盞吃了一口。
寡月也是後來才曉得這鄭裕安似有喘證,也不知是不是,但她杯盞裡頭的東西似乎是“枇杷膏”。
寡月一撩衣袍坐下,餘光似是微微瞧了顧九那方一眼,表現的並不明顯,這會兒無人察覺。
見他坐下鄭裕安忙擱下手中的杯盞問道:“南衣,朝堂那方是如何說的?”
那婦人有些急切地說道,話語之中有些不耐煩的焦急。
寡月不適的皺眉。
“依聖上之意是讓我再做一件功在社稷的大事,才能讓我入長安。”寡月知曉這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聖上已貶了他,又立馬收回成命,聖上顏面何存?於是便行此招。無論如何,聖上如今對“靳南衣”都是心生了芥蒂的。
靳鄭氏直起身子,道:“那便快些辦一件大事!讓朝堂早日喚你回朝,也讓……。”鄭裕安驀地止住,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地瞧了寡月一眼。
正巧這時候芝娘,沏好了茶,給寡月送去。
“少爺,您用茶。”芝娘小心翼翼地瞧著寡月,知曉方才夫人又心急了,不過話說回來,夫人自來江南脾氣變了好多,不,該說是生了少爺之後……
寡月接過芝孃的茶,沒有立馬用,而是起身方道最近的茶几上,又朝鄭裕安道:“聖上之心,不是旁人能猜到的。”
寡月有注意靳鄭氏的神情,見她一瞬凝眉,似有些咬牙切齒的痛恨,他皺眉,心知自己又說了讓她不悅的話,他不甚在意,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顧九抬起頭,遠遠地凝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原先她也不曾多想,只想著聖上這麼說就是還有機會,卻未曾站在夜帝的角度想過。
種種跡象表明夜帝,不會是個大度的君主。
這麼一道聖旨,也不過是因他靳南衣確實是立了功,卻又不想收回將將貶黜的指令,便行此舉。
功在社稷?
如今想想顧九頗覺得可笑,若是能兩次有功於社稷,豈不是註定青史留名?
再說此等大功,就算有心要去立,無天時,無地利?又豈能成,而一般的功勞,又如何讓那高位者心服口服?
這個,太難了……
也難怪,陰寡月最近看著消沉卻又懶散了許多,或者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