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上死的,中午官差就來了,九爺一直耗著,耗了好久人還是被帶走了……”
紫砂抹著眼淚,“九爺還和那衙役說了好話,要他們先等等,等明日來抓他問話都可以,九爺說他要去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或者見完了再走都可以……可是官差們不依不饒,硬是將九爺給帶走了……”
按理就算是出了事,這官差也不應該在大過年的就這麼來帶走人的。
更何況,她還說她只是要來看看一個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想到這裡,寡月心生暖意,可他依舊眸深似海,握著紫砂的臂膀繼而再問道:“可知死者是何人?”
當時的情況緊張驚懼,紫砂想了許久,只道是,是一位中年男子,聽說是從揚州那邊來的,什麼老家在軒城,就是臘月二十六的託家裡人來買的酒爾爾。
小易忙上前道:“主子,不若先吃飯,吃完飯再去問問。”
她在牢中受苦,那地方他不是沒有經歷過的,寡月想起稟德十年的科舉舞弊案,他進長安天牢時候的場景……
昏暗的牢房,舉著火把的牢頭,錚錚鐵鏈,那溼冷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子如何受得了?
想到這裡,寡月止不住的心中一顫。
可是當他抬眼,瞧著眾人期待的眼神,心中一痛,雙眸迷離,思緒彷徨。
蕭肅眉頭一皺,大聲道:“要不我們去官府看看……九爺?”
眾人心中雖動,卻未出聲附和。
蕭肅劍眉一揚,道:“官府做事為民,在罪行沒有定下之前,都是大雍朝的良民,官府豈有不讓我們過年之理?衛小兄弟,菜打包了我們上官府去!”
衛箕一聽眉頭一動,蕭肅是劍士,身形高大說話也很是讓人信服。
在寡月陷入低迷的時候,他這般一說,眾人心中都略贊同。
衛箕看了小易一眼,都進屋了,將食盒拿出來,裝了菜又添了飯提了酒都站在院子裡,瞧著自家主子,蕭肅已將馬車牽出,等候主子的吩咐。
寡月看了眾人一眼,朝屋內走去,四人都小心翼翼地凝著進了屋子的主子。
原來,他只是走至房內取了一件靛青色的厚斗篷便出來了。
紫砂是走來的,只好跟著眾人上了車。
小易和衛箕在車外趕著馬車,蕭肅與紫砂陪著寡月坐在車裡頭。
“主子打算如何?”蕭肅問道,紫砂也小心翼翼地瞧著寡月。
寡月沉思片刻,方道:“先去問清楚情況。”
馬車到了衙門,蕭肅是一個人進去的,本因他是稟德年間大雍劍閣所出的劍士,說到底是一個有身份的人。
年夜,衙門的高官都回家過年去了,哪裡還會處在這裡,只有幾個粗俗衙役。
“我管你是劍士還是什麼,大爺我好心告訴你那小子毒殺了朝廷命官,無論怎樣都是一個‘死’,指不定你們這些朋友也要獲罪!”
這衙役粗俗至極,無禮至極,可是蕭肅沒有貿然離去,他依舊抱劍而立,勾唇道:“罪名還未坐實,你便說別人有罪,你是誰啊?你還能將我也治罪?你這官可是比安撫使的還大了?”
那衙役努了努嘴,想說什麼,卻是嘟囔了一句:“誰叫他毒死了誰不好,毒死了朝廷的官員呢?”
“我倒要知道是哪個朝廷的官員?”
“江南巡撫,邢書沁!”
蕭肅先是震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道:“邢書沁?他不是因顧氏與姚氏一案被罷官不說還判了充軍?”
那衙役顯然不料這人竟知道這些。
蕭肅抱著劍的手動了動,他唇角嘲諷地勾起,他料定,這定是殺人滅口加栽贓嫁禍!
“你們軒城司衙門收了多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