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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恨,孤獨一生的宿命?

還有南衣,也不會那麼早……想到這裡寡月袖中的手緩緩握緊。

謝珍的轉變會這麼快,他相信謝珍背後定是有人提點,對如今的謝珍來講,巴結他是對的。

畢竟靳公之位,傳長不傳嫡。這也是謝氏兩姐妹處心積慮將南衣趕走的原因吧。

現任靳公靳長儒為原靳公次子,是因為他母親靳雲漪的父親,也就是他親外祖父死後才輪到靳長儒的。

若是謝珍有這樣的轉變,他或許要重新審視,在今科會試中想殺他的人是誰了。

長安的靳公府邸已落成,靳公要隨著兒子兒媳一起從汾陽搬到長安。

寡月是先他們一步回到長安的,一回長安入翰林任職的第一日就接到一封請帖,是由於思賢送來的。

“是個容貌美麗的女官大人。”於思賢將請帖遞與寡月笑道,也不怪於思賢會這般笑嘻嘻的撮合,問題是九姑娘死了。

得知九姑娘的死,他們很傷心,但是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生活啊,一個女人的死,不能帶走一個男人的一生啊……

要怨,只能怨紅顏薄命。

封建禮教下的男子,或許重情重義,對於女子,一個已經逝去的,終究做不到用一生來守護。

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只。如彼遊川魚,比目中路析。

從有《詩經》歌頌愛情開始,到西晉,千年長河裡,只有一個男子第一次提筆為亡妻作文,悼亡詩的開山之作,他一反俗流,用詩歌的形式對自己的亡妻表示深刻的懷念。

魏晉文字多華麗鋪成,而他卻在清淺的詞句之間,不作層波疊浪,涓涓流暢,綿綿不絕。

他是潘岳。

歷史數一的美男子,卻是晚年悽慘。

由此可見,歷史終究是容不下美好的——

“驚得神鬼如畫目,借得潘郎一縷魂……”

金碧輝煌的宮閭里傳來一聲淒涼卻鬼魅的輕嘆。

那緋衣的男子,衣衫大敞,露出堅硬白皙的胸壁,他手抱著琵琶,唱著曲子。

金殿上的歌女舞女們都灌了一夜的酒,衣衫不整的歪歪倒倒的躺在金殿上,偶爾傳來幾聲女子的勾魂媚人的嗔語。

緋衣人的絕美鳳眸卻不同於他聲音的妖冶鬼魅,異常的平靜,平靜的宛若看破紅塵。

是冬季祁連山上不化的寒冰,似仙女湖一池平靜的碧波。

亙古,安詳……

既然早知命運如是,反抗不過是可悲的掙扎,用命、拼一個笑話給人看……

他便是被萬人追捧的男子,從出生時候就看盡世間絕色,卻因一次偶然的抬眸,亂了心神。

明明不是華服錦袍,百尺高臺,他一身水藍色的布衣,讓見慣風月的他尋到一抹俗世寧靜……

明明步步為營,算計成殤,卻有一雙異於常人,平靜無比的眼眸。

沒有悽美的哀傷,沒有怨恨命運的不公。

那麼平靜,他遵循命運的安排,所做的一切都從來不是為了自己……

“孤飛燕,祁連魂,月斜風泣三更鐘……”

他素手撥絃,長眉修目,安之若素,弦管聲聲,他微微閉目,似沉醉,似認命……

他的宿命,從來由己,不由人!

指間的速度越來越快,忽地聽聞一聲,箏弦錯斷的聲音。

“殿下——”

宮殿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名女官走進,旭日東昇,陽光打在她的身上,聖潔而美麗,她走了數步,低頭望了眼殿中歪歪扭扭躺著的女子們,駭了一大跳。

顯然只是驚懼了一瞬,便回過神來,顯然不甚在意的朝那緋衣男子走去。

緋衣人痴痴然睜開眼眸看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