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去鎮南買些麵粉,因為鎮南的麵粉最便宜,她要在這裡生活,就要掙錢,恩情,必須給還,這是顧九銘記的,她從不欠人情。
這樣寧靜又繁忙的日子,讓她漸漸淡忘一些事情,一些她不願意再去回憶的事情。
可是,人生明明經歷了,又該已怎樣的姿態去忘記?
誰都沒有錯,不過是命運弄人……
在璃王查出當年顧氏遭姚氏與幾個江南商家聯手陷害的時候,顧九已能瘸著腿趕路了。
璃王正準備著手刑部,給姚家定製罪名的時候,來了幾道奏摺,請求懲治姚家當家人,留姚氏子女。
夜帝只是揮揮手,示意這事交與璃王處理。
卿泓低垂著頭,他深知夜帝之意,夜帝並不想留的,罪臣女能去哪裡呢?
桃閣?
姚家女可以送往桃閣,姚家的嫡子如何,那逃了的姚氏庶出子女,他便不追究了嗎?
姚氏夫婦的問斬期定在秋後,姚家女得聖上憐憫,入桃閣。姚家一歲大的幼子被來自洛營的人持洛戰楓親筆書領走,一歲大的孩子終是好教育一些的。
至於姚家的其他奴僕,獲聖上憐憫男的充軍,女的送往軍營或者官妓坊。
姚思珩的人在長安一直逗留至八月,託無數人尋問,從桃閣至軍營都問過,耗了不少錢財,都沒有問到紅綾的下落。
姚思珩等不下去了決定混進軍營看看,或許能遇上以前姚府的丫鬟,再問問紅綾情況。
葉營裡來了一批女子,從天牢而來,被送往了葉營最髒亂的營帳。
軍營裡大多是沒碰過女子的從軍男子,有的已過中年,有的將將入營。
這些女子方一送進來,就戰上了,大部分都是原來的姚家奴。
她們是給從軍的男人的慰勞品,不得當人,雖然都已是殘花敗柳。
沒碰過女子的軍中人,大多殘暴,有些軍中婦是在玩弄中一命嗚呼的,有些人則是染上重病,等待著她們的便是一張草蓆將屍身一卷,扔往亂葬崗。
“公子,你真的要進去嗎?”軍營外放風的落日問道。
姚思珩堅定的頷首,早已經套上了一聲大雍軍人的袍子,他等著這天很久了,查了許多日才查到大部分的姚家奴被送往了葉營裡。
因為葉營如今小有所成,所以上頭下來的犒賞便多了,本來有幾個生的特別好的要送到慕營去的,可是慕將軍一發話全部送到夜營裡來了。
落日擔憂的看了眼自家少爺,主子為了那紅綾姑娘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呢!若是日後那女人敢負了他主子,他定是和那女人同歸於盡。
落日咬著牙將自家少爺扶著,姚思珩翻過軍營的外欄。
落日從外欄外遞進一把匕首,顫聲道:“少爺保重,落日等著你。”
姚思珩點點頭,不再多說,進了營。
姚思珩找到了營帳,也遇見了他想要找的人,雖然見到紅袖的時候她是一命嗚呼的樣子,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卻依舊沒有忍住他心中的欣喜,他尋的太久了,已經一個月了,他沒有見到姚府的人,如今遇上了,能不欣喜嗎?
他手中的匕首抵著紅袖的脖子道:“別出聲。”
紅袖苦笑,她這樣生不如死,還倒不如死了痛快,她沒有想到這個庶出少爺會出現在這裡,當他說出下一句話後,她便知道了他的來意。
“看見紅綾沒有?”
紅袖忽地想大笑出聲,為什麼,這個世上最苦命的是她,為什麼她要承受這麼多。
她不敢像紅綃那樣,在被押往軍營的時候投河自盡,望著紅綃打撈上來的屍體,她突然覺得死亡太可怕了些,於是因她的弱懦,她苟延殘喘的活在這裡,生不如死。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