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拿出手中的火摺子將手中的一撮草靶子點燃,邊舞動著邊說:“大家都把草靶子點燃,現在都回去。”
村子裡頭的人都拿著火把站在外頭。
“叫我說還不如放火燒一次山,那濃煙大,準能將這些蟲都驅趕走。”有農戶說道。
“驅趕了這一次,下一次呢?”立馬有人回了他一句,那人頓時啞口無言。
顧九揮舞著手中的草靶子驅趕著四周的蟲,小易也幫她趕著。
將接近農舍的時候,顧九就瞧見陰寡月朝這邊走來。
“九,九兒你沒事吧。”陰寡月邊說,邊用手中的火靶子將顧九四周的蝗蟲給驅走。
“我沒事,你怎麼出來了。”顧九焦急地回答到,也用自己手中的火靶子給寡月驅蟲。
“寡月!我有一個辦法……”一個很蠢的辦法,但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寡月空著的一手抓住顧九的一隻空手,柔聲道:“沒事,你說。”
顧九的意思是將這附近居民的雞全部放出來,也就是大放雞群,而且最好是在蝗蟲來臨前將那些雞都餓上一陣子。
顧九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只是“小肚雞腸”,也不知一隻雞能幹掉幾隻蝗蟲。
“便依這位爺的,我們快去放雞。”一個村的村長說道。
“慢著。”顧九走上前道,“每個村的村長,先將每家雞的數量登記一下,就登記公雞多少隻、母雞多少隻。”
於是大夥兒都領著命令去了。
寡月也同衙役們一說,將縣府管轄的農莊裡頭的雞全都運來了。
如此一來“花溪縣大放群雞治蝗”的訊息在附近傳開了,不緊傳開了這個訊息,也傳開了花溪縣縣尹再七月以前命令縣裡頭所有農戶提前收割稻子的訊息。
這麼一聽,眾人都覺得“神”了,莫非這靳南衣會看天象?
揚州某茶肆裡頭。
“主子,看來你走訪的三個洲路共計十多個縣,只有這靳南衣聽了你的良言。”一個著交領半臂襦裙的丫鬟同一素白裙裾,鵝黃褙子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輕頷首,微勾唇,淺飲一口香茶。
花溪縣治蝗的事情傳開後,江南安撫使帶來的聖上口諭也到了。
“靳大人,且命令你手下的人將糧草裝車,即日啟程吧,兵部和戶部的人已在揚州等著了!”陳昕同面前的少年說道。
寡月沒有料到這麼快他便要北上了,一時間,竟然徒生幾許不捨,他猛然轉身望著身後的顧九。
顧九凝著寡月,知曉他心中想著什麼,柔聲道:“快去準備吧,別讓陳大人久等了。”
寡月愣了片刻,微微頷首,鼻尖酸澀,他便是害怕了這樣的分離,所以才要更加的努力,只有位高權重才不會四處漂泊無依。
小易去著手糧食裝車的事情,寧遠快馬加鞭去軒城尋蕭肅了。顧九領著寡月去換官府,顧九沒見他穿過,是一件青黑的袍服,顯得他本來句白的臉,更加的蒼白。
寡月將那香囊系在自己腰間,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顧九凝著自己,臉頰發燙,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
“九兒……”他喚了一聲,羞赧地低下頭去。
“我送你出去吧……”顧九柔聲說道,偏過頭不再看著寡月,這一別也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見了,她眼睛有些酸脹,本以為經歷了這麼多,她不會再隨意的傷感,隨意的想要落淚了的……
她有些粗糙的指腹尷尬的磨蹭著自己腿部的衣料,她有些不安……
她不想與他分離,可是她沒有理由挽留。他的路,他的將來,她沒有權利阻攔,她更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天高海闊,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