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跡。

報仇……雪冤……

還有一個看的並不清楚的“X”字。

她腦海裡突然劃過一個場景,一個小男孩站在床榻上,一筆又一筆的將自己的仇恨屈辱都融入刻刀之上,一日一日的提醒著自己……

難怪後來她問他為什麼不撤走這喜幔,他只是含笑道:“看著喜慶。”

原來簾幔之下承載的是他屈辱之歲月,他最不願讓人看到的一面。

顧九伸手將被她撕出一道口子的簾幔重新固定好。

他既從小便將報仇雪冤之事看得如此之重,又如何會耽溺於胭脂粉黛真的看上了別的富家小姐?顧九不禁對夜風的話起了質疑。

——

次日,寅時的時候顧九被夜風叫起,天還是漆黑的,雞籠裡的公雞叫了一聲,顧九腹誹不會是第一聲雞鳴,她就被他叫醒了吧?

“寅時三刻有最早的一班去咸陽的官車。”夜風道,將顧九的包袱背上,就拽著顧九的手臂往外走。

顧九跟在他身後,被他拉出裡屋,就要離開這個她住了兩個多月的地方,以後的生命裡都不會再有那個男人的影子了。

顧九被那人拽出大堂,她的目光落在正堂前那口被她搭成窩的棺材,再看了一眼自己掛在堂前曬乾了的玉米和紅辣椒,心裡沒來由的一酸。

方出正堂大門,她藉著月光,望向院角的雞籠,再過不久母雞就能下蛋了,本來是想攢些雞蛋,給那陰寡月做個蛋糕試試的,可憐她只知他生於寒冬臘月卻不知道他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呢?

她眼睛有些痠痛,曾經,她還是用心經營過的。即使她每每口頭上說,她想離開……

咸陽離長安不遠,夜風將顧九送到咸陽城就離開了。

他臨行前還囑咐她次日從咸陽出發趕第二天的官車去軒城,他還給了她一個地址,要她去軒城找一個人,那人可以教她醫術,還可以暫時提供她住的地方。

顧九找了間客棧落腳,她沒有如夜風說的在咸陽城好好玩玩,訂了房,便坐在榻上將頭深埋在膝蓋上,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也許只能按照夜風給的地址去了。

過了個把時辰,感覺天快黑了的樣子,她才下樓去點菜端飯到房裡吃。

這兩個月的銀子,她沒有聽夜風的都帶走,拿出其中一半放進了他房中書中下的白瓷罐子裡。她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那間破宅院了,卻依舊不願欠他什麼……

顧九頭髮也沒怎麼梳,就找小二點了兩個菜,一個青菜一個葷菜,也夠她吃了。

方懶懶的轉身準備回房就聽見幾人在談話。

“出大事了,你知道嗎?”一個人說道,“我聽從長安來的人昨日就在討論呢!”

“你說的是江南科場舞弊案一事嗎?”他身旁的人符合。

“可不是這個,你說這人也忒膽大了點!聽說牽連官員達二十幾人,要流放的學子達六十多人!”那人又說道。

“是的是的,聽說連著一個一品大員和狀元爺都要被砍頭,榜眼和那替人舞弊作文的被判充軍!判流刑學子高達六十四人!”又有一桌的人加入聊了起來。

一個彪型大漢,拍了拍桌子道:“大爺我半日前從長安城過來,就是凌晨貼菜市口的訊息,江南科場有十人要被斬!還有長安西郊學府的一個姓嚴的聽說是狀元爺的一個表親,也被牽連了,哦!對了,你們可知那狀元爺考前就是找西郊學府的一個學生買的文,那人倒好這回考了個十幾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落了個充軍的下場!”

“哎哎呀!這可真真是慘!刑莫慘於充軍啊,就是比死刑稍微好了點!”一人又嘆氣道。

顧九耳中“嗡”的一聲響,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充軍?讓陰寡月那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