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間隔一月外地的高官依舊留在京城。
等各就各位之後,乾元殿左側又聽聞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禮樂聲停,原來樂師的位置上換上了一批人,正是翰林院人。他們負責記錄整個早朝,及皇帝言行待詔起草,批答文書。至於右側大殿上也同時進來一批人,是一群諫官,左側的偏殿上有四個盒子,正是各位大臣上交的奏摺。
許久之後,聽得一聲太監通傳:皇上駕到——
從殿外一直傳到宮門外。
眾大臣從乾元殿內,至殿外,再至正中門相繼跪下,行了大禮。
殿前鴉雀無聲,良久之後,才聽聞金殿高座上的人高呼一聲:“平身”。
先由謝相對近期所發生的大小事務做了一番陳述後,朝中一品官員再上前稟奏要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夜帝坐在金座上聽得有些乏了,一旁一身青黑色太監禮服的安雨翎也聽得乏了,玩起了拂塵……
謝贇執笏前來,道:“聖上,殿外西南安撫使有旨求見。”
“宣。”卿夜闕慵懶的抬手說道。
宮中最近有傳,皇上迷戀上宮中一女子的舞蹈,封其為容華,日夜留宿水榭芳居。
謝贇抬眼見夜帝臉色明顯有倦色,也不知昨夜是何時就寢。
西南安撫使,進殿,行了極禮,便開始稟奏。
原是西南及蜀地的治理問題還有留在西南與蜀地的原有貴族的處理問題。
夜帝坐正了身子,望著眾臣子道:“眾愛卿有何提議?”
殿前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璃王卿泓低垂著眉不語,謝相許是覺得自己一上午說太多了也退回一旁。
“聖上不若多派幾個朝中要臣,卻西南還有蜀地?”
“或者將那些貴族接進京城授予官位爵位,以示安撫。”
“……”
卿夜闕扶額,目光掃向殿前左側的翰林院那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竟是突發奇想的喚了一句:“靳南衣何在?”
眾臣皆愣了一瞬,謝相與璃王俱是一驚。
這聲音不大不小,連殿外的蕭楨蕭槿也聽到了。
真是君心難測,誰也料不到,這個時候皇上竟然能當眾喚出狀元爺的名字來?
聖上既然能記住此人名姓當是放在了心上的,殿前百官不禁暗自揣測起聖意來了。
估計連夜帝都不曾料到自己為何會喚出靳南衣的名字來,只是隱約記得昨日來了一份奏摺,說是汾陽靳公家與滎陽鄭公家長安的大府宅已經快落成了,請奏入京。
許是因為一個“靳”字的原因,夜帝就這麼隨口喚出了狀元爺的名字。
於如今正在藏經閣內埋頭苦幹的陰寡月來說,是想都不曾想到的,朝中有多少官員被哪個站在權利頂端的人忘記了名姓,最終默默無聞,就是他“靳南衣”三元及第也不曾想聖上還能記住他的名字。
左側大殿,翰林院大學士眉頭一皺,向著一群翰林中人望去。
接著就聽得古雅以極輕的聲音道:“靳南衣未上殿。”
大學士眉頭一皺從偏殿走上大殿來說道:“回聖上,靳南衣未上殿。”
大學士低著頭,額際已滲了些汗。
夜帝眉頭一皺,方道:“庶吉士都能上殿,六品修撰如何不能進殿旁聽?”
有時候草草一句,能改變人的一生。
眾臣愈發不解,徹底緘默,不過一個今科狀元,雖為今科學子之首,能得聖上此言是何等殊榮。
還不待大學士起身領命,就聽聞安雨翎一聲傳令:“傳翰林修撰靳南衣進殿——”
接著層層相傳,沒出一刻鐘從乾元殿至宮門共經十個太監管事相傳,直至藏經閣,一個太監總管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