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贇被引著坐下。春香苑的管事的速度的確很快,沒一會兒十八般武藝俱全,筆墨紙硯都擺上了。
“這往年都這麼玩的,今年也這麼玩太沒意思了,不如我們玩點有趣的?”一個玉冠粉面的官員笑著提議道。
“嗯?如何才叫有趣?”這時候一個臨窗而坐的青衫公子淺淡道,那人寒眸略動,目光久久地落在陰寡月的身上,似乎是在透過寡月瞧著另一個人。
“司大人,想不到你也會感興趣。”那個提議的官員笑道,人已朝著謝贇走去。
這人是工部侍郎封馳,慕長安的姐夫,名字並不同人一般溫潤。
“相爺,下官覺得不妨這次我們將位置大亂了,詩詞接龍如何?”
眾人一聽覺得新鮮,忙問道:“如何個‘詩詞接龍’法?”
封馳望著謝贇,似是在等相爺的答覆。
“聽著封侍郎的倒是覺得有趣,那本相便大開眼界一下了。”謝贇淺淡道。
整個春香戲臺的場子裡,擺上了兩條桌榻席。
謝相和他的門生坐在高座上。
下面官員們的順序全部打亂了,顧九坐在謝相右手側第一個,正對著蕭槿,這樣的位置讓顧九覺得壓抑,不過還好寡月就坐在她右手邊。顧九明白古代這種方位中的道理,虛左以待,左側坐著的都是最受尊崇的。
蕭槿坐在謝相的左側,因她的身份特殊,這裡僅次於蕭槿的位置,謝相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又被她坐著。
原因不過是寡月讓給她坐的,這位置在寡月的左邊,在寡月看來是對她的愛護。
待一切就緒,封馳說了規矩,接詞接不上的人要離開桌榻,等著後頭的人補上,若是連補上的人都沒有了,便是敗一個退一個。
這種遊戲規則,看著像是越早上越不好,所以很多都想當替補的,可是卻不知越是後頭上來的越是難。
顧九想,大雍女子有才學者很多,能來這裡的,都是才學高勝,而且不拘泥於世俗,性情自是不同於一般人的。
“那我們便請相爺出題吧。”
這時候一個在位的官員說道。
正巧謝贇的目光落在他所在的桌榻上的白瓷瓶上,那白瓷瓶上硃色的三個大字落入他的眼中:醉花陰。
長安隱月閣裡最著名的酒種,傳為十二個月份中的特屬花所成。
謝相眸子微眯,道:“聽說這‘醉花陰’為十二月花所成,那便以每一月花做詩或詞,一月接一句,接錯了花,或者接不出來都算錯。”
謝相又翻開一紅摺子道:“此酒以十二種花製成,十二種花各取自十二個月的代表花,民間稱之十二花神,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蜀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冬月山茶,臘月水仙花……便以這花為一句詩或者詞,梅花開頭吧……”
謝相話音剛落,一聲冷凌淡漠的女聲就響起:“那本官就起頭吧!”
蕭槿說完絕美冷凌的目直視著顧九的雙目不曾移開。
顧九隻覺得她面紗下的臉更燙了許多,霍地,她鬆開陰寡月緊握著她的手。
她會讓蕭槿知道,她不會是“懦弱”的人。
得到顧九的直視,蕭槿無疑是心中微微有些震驚的,全大雍敢於直視她的男子都沒有多少,更何況一個平民女子?
僅僅只是因為她是江南華胥樓主的妹妹?或者,僅僅只是因為她能與她蕭槿心儀的男子比肩嗎?
蕭槿美目微眯,心中的慍惱因著那女子一旁的少年的在乎,微微地變質,變成了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影斜清淺處,香度黃昏時!”蕭槿急切道,感受到她左手邊的男子正欲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