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全你!”
“殿外八萬精兵,你、還有這幾百死士統統都得死!”
——
鮮血染紅流年。
綿延的血從大理石階上一直流到殿前的校場,血刃殘軀,一眼蒼涼……
滄御一直知曉他今夜活命的機率不大,他拼盡全力只想保他母親安然離開皇宮,至於後來的,他或許無法知曉了。
丞相,還有他曾經妻子漸漸的逼近,他撐著身子節節敗退,剩餘的死士護著他,都是些缺胳膊少腿或者受了重傷的殘兵。
死士們誓死相互,毫不退縮,明知是絕路,明知是抵死頑抗,明知道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可是誰都不願意放棄,沒有一個人想著倒戈。
丞相唇角勾著嫵媚嘲諷的笑,就像在看一個猴子一般,凝著滄御,滄御握著寒戟的手愈發緊了,有溫熱的東西從指間滑落。
那些人像戲弄他們這群殘兵一般步步靠近,方才箭支用完了,這時候他們是長劍直入,不帶一絲鬆懈。
正在這時候,殿內一聲巨響,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
“進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滄御倉皇轉身之間未曾辨別出來人是難事女。
千鈞一髮之間,那人再喚了一聲:“扶著你們家殿下進來!”
那些殘餘的死士一聽,立馬將滄御扶進殿,那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關上了金殿的朱門,栓緊。
“混賬!撞開門!”外頭一聲厲吼。
殿內,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將滄御扶起。
“爾等誓死抵禦,拖住他們,我帶殿下走!”
都是些殘兵剩將,只能任人擺佈,便也無需掙扎。
沒有半刻鐘朱門大破,那些人衝入大殿之中。
這半刻鐘那黑衣人帶著滄御從皇宮密道出城去。
從皇宮密道之中出來的時候,那黑衣人便將滄御一身戰甲長袍褪下,傷口塗了藥,換上了乾淨而普通的衣服。
“你……你是誰?”
滄御虛弱的說道,知曉皇宮密道的人除去大雍歷代的繼承人,他身為二皇子都不曾知道。
那黑衣人拿開蒙著面的黑紗,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黃……黃兒……”滄御訝異地喚了一聲。
那黑衣人點點頭。
“你、你怎麼知道?”
“是七殿下告訴我的,我先扶你上車再說!”那女子說道,將滄御扶上停靠在密道口的馬車上。
將上車的滄御立馬問道:“阿七,阿七還活著?”
男子幾乎是鼻尖酸澀,還好,他的阿七還活著……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將將皇宮的密道,是女皇告訴阿七的,還是……?
他突然可以理解,十歲的阿七為何能夠從西涼皇宮逃出去了,若不是母皇告訴他的,便是阿七自己發現的!
“黃兒,帶我去見阿七,我要見他!”
娥黃覺得此刻的滄御頗有些像個小孩子一般,昔年初見的滄御睿智英明,冷硬堅毅,讓她唯恐避之,豈能是這般像個孩子般的脆弱?想著她莫名的紅了臉。
滄御幾時見過娥黃紅臉,那時候這丫頭見了他一直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他想要同她親近的交流幾句,將將要上前,她便倉皇走開了。那時候的他,一定很討人厭吧……
想著滄御皺眉,低垂下腦袋。
阿七還活著,真好。
他好想快點見到他。
祁連山。
鵝黃沒有告訴滄御,七殿下傷勢慘重,至今仍舊臥床不起。
是的,那一戰突襲,慕七撤退的時候卻遇上了埋伏,與扶風失去了聯絡,他帶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奇怪的是大雍剿殺了他的軍隊,竟然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