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靳公不幸去了,靳公府無人主持大局,便是一盤散沙,更是會鬥得沒玩沒了,既入靳氏宗祠,他便是靳公府的人,鄭裕安之事要趁早解決。
可他如今還沒有十分顯著的功績傍身……
要得靳公首肯的婚嫁不難,只是靳公僅此於四大國公,家族子女的婚嫁,都是由聖上做主的。
所以鄭子衿要退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得現任的靳公與現任的鄭國公於聖上面前達成協議,才能解除婚約……
顧九被寡月握著的手一抖,她微垂著眉目,末了,她“噗嗤”一聲笑了。
“靳大人,九爺我還等得起。”她笑道,明眸望著寡月,清明睿智。
寡月不由一怔,他知曉她不想他有太大的包袱。
他的九兒,永遠為他著想。
他隱隱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對九兒的這種體諒,產生一種理所當然的心理。
在愛情之中,這種心理是毒,每一個平凡的人都會因為有一個人為他付出而怡然自得……
他也是那麼一個平凡的人……
這份溫暖來之不易,那麼真實,又那麼虛無……
他約束著自己,九兒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和他一樣。若是有一日他便了性情,她會不會獨自一人離開,去尋找更廣闊的天空?
那便……銘記恩遇,不忘初心……
寡月朝顧九笑了笑,重新端起茶水,抿了起來。
“終於又喝到九兒煮的茶了……”
那人一笑,甜美如蜜。
顧九錯愕了一瞬,湊近了些,微涼的指尖指著陰寡月的臉頰處……
“咦,怎麼出來了?”
寡月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著顧九。
顧九眼睛眨巴了下:“梨渦啊……怎麼會出來了?”
寡月駭了一跳,趕緊放下茶杯,倉皇的環視四周,似乎是在尋鏡子,卻沒有找到。
知曉他在想什麼,顧九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銅鏡子出來。
寡月紅著臉接過,對著鏡子呲牙一笑。
“噗……”瞧著這樣的寡月顧九猛然想到了那慕狐狸,沒給忍住笑出聲來。
寡月臉頓時爆紅了,趕緊放下手中的鏡子。
方才一望,他的確瞧見了一個淺淺的梨渦,很淺很淺,要近看,而且要很細心才能看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頜,難道是又瘦了?
顧九也沒笑他了,又給他添茶。
“不礙事的,可能是年紀大了,少年的面貌總是要褪去的,稜角總是要顯露出來的……”顧九說道,又問道,“身子怎麼樣了?”
寡月本是聽到那句“年紀大了”心中一驚,又聽到顧九問道他身子的事情,心中一駭。
他的身子……
“身子不礙事……”他說道,臉上紅暈未褪,眼波未動,心中卻有些起伏。
身子……時好時壞,已是常有的事情……
他不是不害怕的,他自私的想擁有九兒,想留她在身邊,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他也害怕,自己那一日撒手人寰了,便是不再不重視這具殘破的身子,每日修行,每日鍛鍊,他想與她到白頭……
他本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他放不開她,也做不到說出趕走她,要她另擇良人的話。
那樣的話,於他於她都是傷害……
顧九凝著少年低垂的面,輕顫的睫羽,心中微生異樣,她低下頭,有些緊張的反握住他的手道:“你怎麼了?”
寡月猛地抬手,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擔憂,又覺得那句“沒事”太過單薄了。
他凝著她水潤飽滿的唇,心中一動。
沒有預料的,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