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人的祭文並沒有對先帝和列祖不敬,反而華麗而不失誠懇,比起那些冗長、華而不實的陳辭,更是深得人心,相信各位列祖也不會怪罪的。”
郎凌霄聞此言,頓時緋紅了臉頰,如此一來不是更讓人笑話了她去?
“皇上,兒臣認為,此人亂改祭文長度便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此前又有何人敢對祭文這般?此人藐視皇上,也藐視了先帝列祖!”郎凌霄沉聲說道。
夜帝聽郎凌霄此言又有些動容,畢竟她是晉候的女兒。
慕後又上前一步,夜帝見那女人上前,心知她又有話要說,他身子一顫,腦海裡響起她的那句:先帝列祖靈魂難安,便是臉色一白,眉頭一皺,一甩衣袖道:“都不要說了,靳南衣的事容朕來日再處理,祭禮到此為止吧。皇后在坤淑宮等朕!”
慕後愣了一瞬,只道了一句:“臣妾遵旨。”
卿沂一震,正欲上前阻攔聖駕,卻被一雙溫潤的手握住了臂膀。
他偏頭望向那人,正對上那人絕美的鳳眸。
卿泓不知卿沂對靳南衣是如何看待,若是卿沂對靳南衣的在乎太過了,他便不介意任靳南衣“自生自滅”。
可是……卿泓說不清心裡的感受。
卿沂滿面欣喜的望著卿泓。
“二哥,你有辦法的?”卿沂欣喜的問道。
卿泓凝著少年急切希冀的目,心頭微動,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二哥,你救救靳大人,三兒很喜歡聽他的課的。”卿沂再說道。
卿泓永遠記得這一日,卿沂握著他的手說他很喜歡聽靳南衣的課,也正因如此,他做出了許多決定。
只是時間推移,至後來,他已不知自己究竟是對是錯了。
“好……”輪椅上的少年有些沙啞的說道。
卿沂歡喜極了,一把抱住卿泓。
他說: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許多年後的卿沂回憶起,也只認定了:這世上只有二哥對他最好……只有二哥……
——
坤淑宮,盛裝打扮的皇后跪在金殿上。
坤淑宮前一聲宮人通傳:皇上駕到——
殿前的人早已跪下,等候著君王的入殿。
明黃的身影迅速閃入殿中來。
“都退下。”那人氣息似有些不穩,不由的慕後想抬起頭來打量一眼夜帝,她似乎察覺了,氛圍有些不正常。
正當她抬臉,雙鳳步搖搖曳一瞬,那人便是一聲厲吼:“慕芳菲,看來朕是太寵著你了!”
夜帝已逾多年未曾喚過她的名字了,此刻聽到夜帝喚起她的名字,她本能的一顫。
“聖上……”
“連先帝魂安都可以說出口,慕芳菲,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還沒等女子說完,夜帝又是一聲怒吼。
女人身子顫了一下,方意識到,夜帝在祭壇的時候原是因這句話變了臉色!
“聖上恕罪!”
先帝本就是卿夜闕不願去面對的,而這個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說出那種話來!
“朕便讓你再坤淑宮閉門思過吧!——”
“傳聖上口諭,留皇后於坤淑宮閉門思過,欽此——”
“臣妾叩謝聖恩。”慕後咬牙道,擱在金殿地上的手捏握成拳。她自是不知她為後以前的那些事情,那時候她相夫教子,在府宅之中與那些女人死鬥,更是鬥垮了那個原是她婢女的女人。
一個掌燈宮女,竟然妄想爬上皇子的床榻,怎麼樣,終究是她鳳冠霞帔,她青燈古佛,不是嗎?
卿夜闕最愛的還是慕芳菲。
慕後被人扶著從金殿的地上站起。
她回憶了一下白日裡在祭壇發生的事情,她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