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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能救命卻不可多用,學醫需悟性,小兄弟你悟性不錯,我可以教你這三陽五會,你且看著。”

徐遠挽起袖子取出一根銀針。

一旁周衙役已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毯子給寡月蓋上。

九月,南方的夜涼颼颼的。顧九的手心額頭已滲出汗水,她一瞬不瞬的藉著微弱的光線盯著那人。

徐遠只是閉目就能摸到陰寡月的穴位,他的針紮下去的同時,亦向顧九解釋道:“手足各有三陰三陽:太陰,少陰,厥陰;太陽,少陽,陽明也。五會謂百會、胸會、聽會、氣會、臑會也。”

顧九撓了撓腦袋道:“這句我知,《黃帝內經》之《素問》裡有講……”可是她方一說完,心中一震,她從不知自己對文字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既然小時候背詩也是自己喜歡的背誦的很快,不喜歡的詩詞要讀上很多遍才背的下來,按理她不該將讀過一遍的東西就這麼記住了……或許只是這具身體有這種本事?

原來的阿九,定是一個蕙質蘭心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只是這樣的時代終究是苦了女人。少年時父母是天,嫁人後夫君是天,待到老來兒女是天,卻從來沒有為自己認認真真的活過一次。

“扁鵲救虢太子取之‘三陽五會’,以人中、百會為主穴,以少商、湧泉、厲兌、隱白、少衝為配穴。”見她如此,徐遠細心解釋道。

銀針深入腠理,徐遠拇食指微攆,他閉目感應針感,忽地顧九見微弱的光影之中,青年的眉目裡閃過一絲光影——得氣了。

人若已死銀針如何得氣?他鬆開銀針又順著陰寡月的胸腹摸去,至其胸窩間,兩乳正中,取膻中穴平刺入裡,針尖方刺入,無所動靜。

一旁有些人走過來,有人將燈拿近了些,突然的光感,顧九有些許不適應。

那提燈小童乾笑了笑,將燈移開些,故那一瞬依舊沒人看清她的容貌,只是記下個輪廓罷了。

徐遠施針完畢後,陰寡月還是不見醒來的跡象,眾人輕嘆了幾聲,連周衙役看著都已經喪失了信心了,正想著如何回京稟報,這人死在了半路上?

等了良久,徐遠仍不想放棄,因為方才銀針刺入腠理之時,分明有得氣之感。

徐遠心下一橫,將所有銀針悉數拿出,又遞與無根給顧九。

“跟著我做。”

青年抓起陰寡月的手,將銀針悉數插入他五指手指頭中。

顧九照著徐遠的方法將銀針插入,又看著那人將針取出。

“嘶”

鮮血,染紅白衣——

不知是何人叫了一句:“動了,他眉頭動了!”

顧九聞聲望去,只見隱隱的燈光之中,少年凌亂的青絲遮蔽的俊顏上眉頭確動了一下。

她伸手撫上少年的臉,輕喚道:“陰寡月你醒醒……”

良久,少年睜開虛弱遊離的目,目光渙散一瞬後,卻是緊緊地鎖定在顧九身上,他開口說不了話,就這麼看著她,默不作聲的,沉靜地看著她,就像毅力在桃樹下已經千年的三生石,保持著望著伊人遠去那樣靜靜的姿態,只是凝著她的面,除了凝著再無其他……

徐遠見少年睜開絕美沉鬱的鳳眸,心中大慟,沒有什麼比生為醫者救回一個將死之人更為歡呼雀躍的事。

“醒了就還有救!你們且帶他進梅關去找大夫!不得耽誤了,我以銀針封住他的穴道,足以讓你們再撐三里!我們這也要趕回軒城了!”徐遠長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朝顧九說道。

那方洛浮生也走過來,顧九心中一駭,趕緊低頭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你且不必謝我,我能救他也多虧了你的提示,鄙人軒城徐遠,他日能再見你謝我也不遲,且快帶著這小兄弟去梅關尋醫!這位小兄弟體質特殊,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