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可以凍人了。
草原的冬季近了……
長安這方靳南衣升為四品侍讀的訊息在翰林也傳開了。
寡月還是沒事的時候往藏經閣裡跑,與於思賢一起編修集丁部。
於思賢想起那日,這人竟是看也未看那帖子一眼,便離開了。他搖搖頭,九姑娘何其幸運又何其不幸……
幸運的是,遇郎如斯;不幸的是,紅顏命薄。
靳公終是沒有開口讓鄭裕安進靳公府,寡月知道一方面是因為謝氏,一方面是因為靳公老了,圖個家宅安寧。
不過,他與靳鄭氏有約,與南衣有約一切盡力而為。
即使顧九死了,他也要她堂堂正正的成為陰寡月的妻子,入陰氏祠堂。
是的,是陰氏祠堂。
罪臣,又哪裡來得宗祠?
寡月握著墨玉筆的手猛地一震,十七年的舊時他會一一來查,南衣的執念,他的執念一一來完成。
欺負小九的人,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他想起那個一身黑袍,散發著陰寒之氣的男人,他就難掩心中怒火。
九兒,他的九兒,他篤信那人囚禁了他的九兒!
☆、第二十二章 遠征西涼
雪白的宣紙上滴落一滴濃黑的墨,少年的身子震了數下,清澈的眼裡滿布痛楚,連眼瞼也變得鮮紅。
孤蘇鬱,新仇舊恨,他都要他一一償還!
於思賢感受到一旁少年的顫動,偏過頭來瞧了身旁人一眼,看到寡月失神痛楚的臉,他嘆息的搖搖頭。
九九重陽那日,長安城中的許多官員都應邀去蕭太傅家中,長安蕭家的菊園所產之菊,是大雍數一數二的,以往蕭時在重陽的時候便喜歡考家中兒女之學問。
從九月初八的時候蕭太傅家中就來了一些應邀而來的京城雅士名流。
原是蕭時想將這次的蕭府重陽菊展辦得大一些,故,在重陽未至之時就命兒女們四處下帖子。
蕭時自覺自己老了,如今回想起十七八年前與長安七賢士在一起的場景,徒生感慨罷了。
那時候他也是意氣風發的男兒,那時候的他初見殷離人的時候也是京城九月,從城門到皇宮一路的菊影斑駁,四處散發著醉人清香。
只是,長安七賢士的命運,終是讓人唏噓,如今在朝的也僅剩下他蕭時。
一褐衣長衫的男子從菊園走來。
“太傅大人。”
那青年幽幽地喚道,人已從園子裡的鵝卵石小徑上走來。
蕭時收回思緒朝涼亭外一望,待瞧清楚了才喚道:“相爺。”
那褐衣人一掀衣袍,在蕭時面前坐下,並未多說什麼。
蕭時伸手去給謝贇奉茶,溫熱的茶水奉上,許久,他才輕嘆了一句:“天下太平嘍……這日子過的也清閒了……”
謝贇伸手接過蕭時的茶,一瞬蹙眉,他抬眼,一陣清風拂面,菊香四溢,他輕閉眉目,末了睜開眼,就瞧見天空幾許南飛的大雁。
這樣的日子,北方已是冬季了吧,這一年也算是太平了,下一年呢?以後呢?
北方的遊牧民族不會選擇冬季開戰,那麼來年的春季呢?
謝贇微微勾唇,大雍短短半年間就可恢復國力,又何不趁著這個時候,攻西涼,踏平祁連呢?
難道這朝中便沒有一個和他想的一樣的人?
謝贇放下茶杯,抬眼望了一眼蕭時。見蕭時神情從容而自然,蕭時為當世大儒,又為大雍純臣,是不會主張殺伐的,他輕嘆了一口氣,放下茶杯。
如此國力恢復,西涼將值冬季,此時不伐更待何時?
——
這座城關過了,再往北走,便是青圖草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