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聰明的辦法,大大加深了故事對人心靈深處的震撼。開始的20分鐘的鏡頭裡,就充分展現出影片的獨特創意。在忽明忽暗的畫面中,在醫生等等人物視像的變形和抖動中,我們發現整個銀幕變成陳然那唯一能看見並活動的左眼,而我們這些觀眾則走進了陳然的大腦,以陳然的視點來拍攝。同樣的,在接下來的幾個鏡頭裡,窗簾的飄動,搖鏡頭表現的人物的走動都伴隨著陳然困難的呼吸聲,這種被稱為是原生內聽覺聚焦。接下來,忽然出現的汽車的剎車聲和醫生的詢問聲則是次生內聽覺聚焦。
在開始的幾個鏡頭裡,我們可以看見隨著他的甦醒看到了模糊的世界一點點變清晰,聽到醫生的說明和囑咐,以及陳然心底裡的回應,然而這些回應只有觀眾能聽到,因為陳然已喪失說話能力。導演明智的用直接視點鏡頭,隨著那轉動的眼球中看到的一切,設身處地體驗陳然遭受的一切煎熬、吃驚、害怕、惶恐,和那要死的決心,以及後來慢慢接受並樂觀面對的心理變化。同時也讓我們在影片很長一段時間裡看不到他的臉和真正模樣。而是和他一樣只看到醫院裡醫生護士如何照顧他,朋友如何看待他,每一個來自外界的交流和反饋都在傳到陳然同時也傳達到觀眾腦中,讓我們能體會,如果我們是他,將要如何面對這突然發生的人生變故。這樣做也避免一上來觀眾被陳然的外形嚇壞,等到觀眾與他一樣逐漸接受了患病事實後,陳然扭曲的面容和癱瘓的肢體才出現在人們眼前,這時原本的恐怖早已化為深切的悲痛和同情。
整個影片始終在一種主觀化的思維視點中,人物的直接視點鏡頭中展開。透過一次次上下結合又快速分離的黑幕轉化,導演有效地模擬了眼球的運動,讓我們看到陳然所看到的,感受陳然所感受的,隨著他一起進入回憶與想象。陳然的所見被表現得感人肺腑,沉重睏乏的眼皮,在主觀視角里出現了欲墜不穩的各類構圖;昏黃色彩的天空,大片低浮的白雲,清風草地。孩子女人,它們之間的剪輯切換自由流暢。
《命運的宣戰》是一部充滿不規則和詩意的電影。不規則的是模糊狹窄的主觀模擬鏡頭,是那眼皮進行的艱難交流和那無數次讀出和選擇的頻率字母表;而詩意的則是印象主義的畫面,是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男人最後的意志和尊嚴。是他對過往遺憾的悔意和對自由的渴望,以及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包括同樣處於閉鎖狀態中的年邁父親在面對準植物人時表現的耐心、關懷與真情。
影片在敘事上大量使用了閃回的鏡頭,他用眼睛看到了世間美好的東西。因為碰觸不到,只能透過美麗的想象陶醉其中,回味感受。詩一樣的畫面。其中穿插了親情、愛情、人生、人性、背叛、美麗、醜惡等等,顯示了陳然對生的渴望,對活著的美好期待。”
《電影手冊》從鏡頭上對《命運的宣戰》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因為《電影手冊》本身就是一本強調技術的雜誌,對電影語言的探索無疑會引起他們的關注。
除此之外,英國《視與聽》、《帝國》,美國的《好萊塢報道者》、《綜藝》無一例外,全都送上了好評。
其中《紐約時報》的評論更是把《命運的宣戰》捧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在電影節的前八天,幾乎沒有一部電影得到喝彩聲,參選電影裡幾乎找不到一個夠分量的明星。戛納的海灘上見不到半個耀眼的明星。較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