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隔斷房的隔音效果很差,每天晚上都會有啪啪聲傳過,有時候左右兩邊的房間一起來,跟比賽似的,平常蘇烈都無視了,只當是一種修行。
但這回蘇烈酒喝得有點多,再加上在片場受了氣,心頭有點火氣,就大聲地朗誦了一首古詩:“小樓一夜聽春雨,紅杏枝頭春意鬧;深巷明朝賣菊花,一早賣於帝王家!”
不知道這亂七八糟的詩句有沒有讓對方菊花一緊,但效果確實不錯,整個世界頓時清淨了,而蘇烈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
夜裡蘇烈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華妃娘娘瞪著自己狠狠地說句“賤人就是矯情”,然後手一招,大聲道:“來人,賜一丈紅!”
雅蠛蝶,雅蠛蝶!蘇烈大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頭的冷汗,我的那個親孃啊,這個夢實在太可怕了!
九點整,蘇烈來到了管琥的工作室。管琥的工作室在一居民小區裡,外面跟普通人家差不多,要是不說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蘇烈走到門前,信手按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房門開啟了。
開門的女人二十四五歲,長相秀麗,是個熟面孔,馬伊麗。蘇烈以前聽說馬伊麗和管琥交往過好幾年,因此看到馬伊麗來開門,他並不覺得奇怪,自我介紹道:“我叫蘇烈,是來找管琥導演的!”
馬伊麗打量了蘇烈一下,微笑道:“你就是蘇烈啊,老虎說過今天你要來,別站著,快進來!”
“好,謝謝!”蘇烈衝馬伊麗點了一下頭,走進了工作室。
走進房間,蘇烈看到牆壁上貼著管琥作品的海報,從最早的《頭髮亂了》到最新的《黑洞》一應俱全,這代表著管琥這些年的成就。
馬伊麗將蘇烈帶到會議室,他看房間裡面坐著六七個人,正拿著一堆照片討論,他知道這些人就是電影的主創。管琥的電影還處於籌備期,只有幾個主創在工作室,分別是攝影師、美術、燈光師、錄音師,還有場記,這些人都是籌備期必不可少的成員,特別是看景的時候他們必須到場。
管琥他們已經到江浙的外景地去考察過了,拍了大量的素材,現在正忙著討論電影的鏡頭,繪製故事板。
所謂故事板就是手繪分鏡頭劇本的專業叫法,就在是影片的實際拍攝之前,根據劇本劇情繪製出一幅幅單獨的圖畫,一張圖代表一個鏡頭。每一張畫上標註有鏡頭運動方式、時長、對白、所需的特效等等,方便劇組成員理解劇本和導演的意圖。
馬伊麗走到管琥身旁,柔聲道:“老虎,蘇烈來了!”
“小烈,你來了!”管琥看到蘇烈站起來打了聲招呼,笑著給大家作介紹,“這是蘇烈,新來的助理導演,你們不要看他年輕,實際上非常厲害,不但劇本寫得好,而且對鏡頭構圖很有研究!”
緊接著,又把劇組的幾位主創向蘇烈一一作了介紹。
蘇烈倒是非常熱情向幾位主創問好,不過他的熱臉貼了冷屁股。幾位主創反應比較冷淡,眉宇間頗有點不以為然。
在他們看來管琥這話顯示是誇大其詞了,蘇烈的不過十**歲,應該還是學生。一個學生能寫出什麼好劇本,對構圖能有多深的研究?
藝術這玩意不但講天分,也講積累,寫劇本需要經歷,需要生活,而美術也需要沉澱,一個十**歲的年輕人要經歷沒經歷,要生活沒生活,既然能寫劇本,又對構圖有研究,怎麼看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