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一看到楚辭,就責問他為何不開手機,從昨天到今天一直聯絡不上。
楚辭檢查手機,手機一直開著的,從他去漁子溪起就沒有關過機,怎麼會打不進來呢?想了想也就不奇怪了,他自從到了漁子溪,時空不斷在變化,一會兒是幾十年前,一剎那又是現在,連科學都解釋不清的現象,自然也就不能用常規的思維去理解。那麼,手機開著打不進來,必然與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關。
總編聽說侯玉良的人頭在墳地找到了,感到不可思議,現場沒有兇手作案的痕跡,他更是難以理解。尤其是得知侯玉良書房古玩架上的古董完好無損,他非常奇怪,問楚辭有關方面定沒定侯玉良之死是情殺、仇殺,還是圖財害命。
楚辭說這三種假設,現在都沒有可靠的證據來證實。他對總編隱去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以及他在侯家密室裡看到的情況,還有他在文靜身上發現的線索,想待真相大白之後,再向總編和盤托出。只說他將繼續關注這件案子,在警方的許可下,視破案的進展作連續報道。
總編告訴楚辭,在未聽情況介紹之前,派人專程前去採訪就帶回來這麼一點內容,他很不滿意這篇稿子。有著千年歷史的古城,一個受人尊敬的文化名人遇害,且身首異處,本身就具有轟動效應,他原來準備在這件撲朔迷離的案子上大做文章。現在,他認為楚辭的稿子引而不發,寫得恰到好處,既客觀地報道了事實,又能勾起人們的強烈關注。
“好,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總編在楚辭的稿件上籤了“發頭版右下角”幾個字,叫值班編輯馬上排版。
楚辭在心裡笑道,他若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遇披露出來,豈止是驚人!
“老總,你認不認識侯市長?”
“他主管文化、新聞、政法,是我的頂頭上司,你說我認不認識?”
楚辭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此人如何?”
“此人城府很深,遇事果斷,行事雷厲風行,他那雙總是帶著微笑的眼睛,令人看不透。奇怪地是,大家對他總是敬而遠之……”總編留意了:“你問他幹什麼?什麼意思?”
楚辭迴避著總編狐疑的眼睛,搪塞道:“沒有意思,隨便問問。”
總編嚴肅地看著他:“你瞞不過我,說實話吧?”
“是這樣,我在漁子溪見到他的女兒孟桐……”
“楚辭,”總編正色而言:“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別玩火,千萬不要引火燒身!”
楚辭離開報社,開著越野車來到繞城高速公路。他把車開到160碼,車如離弦的箭往前飛奔。幸好總編是楚辭平生最為敬仰的人之一,無論從人品還是從才能上,楚辭對他非常尊重。如果今天說此話的人不是總編,否則,他捏緊了的拳頭可能已經打出去了。楚辭出身於草民,在非常惡劣的環境中長大,養成桀驁不馴的性格。童年的不幸,令他強烈地自卑,這種自卑使他變得過度的自尊。因此,他聽不得別人對他說——你只能這樣,不能那樣!
總編叫他要有自知之明,是在揭他過去的傷疤,難道他無端坐了一次牢,就永遠是不可接觸的賤民,要一輩子夾著尾巴做人?一句不要玩火的話,強烈地刺激了他,使他產生了極度的逆反心理。尤其是對孟桐,他覺得他與她之間的感情是聖潔的,容不得別人橫加指責與褻瀆。
楚辭一路狂奔。聽見後面響起警笛的鳴叫,才放慢了速度。一輛警車將他攔了下來,警官下車來到他面前,禮貌地請他出示駕駛證,並告之他超速違章。楚辭掏出證件,遞給警官。警官瞄了一眼證件,再看看楚辭。
“是你,楚記者?”
楚辭看了一眼警官,他不認識此人。
警官掏出罰單:“你是貴人多忘事呵!兩個月前你來交警總局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