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探兵回報只說不少於三千。”南烈指了指地面,“地下入口並沒有全部找到,很多叛軍從何而來、剩餘多少未出現都是未知。皇宮外亦有攔截叛軍,無論是國師還是……還是赫連城主。要進來的話恐怕先得經歷一番廝殺才行。”
看看,到底是聰明沒絕頂烈殿下。她想什麼全能猜到,就是可惜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白衣偽少年躺在穩固臂彎中望向天際寥落辰星,用相當不擅長高數的腦袋拼命計算。
一個時辰,是他們能抵擋叛軍攻勢的最長時間。
兩個時辰,赫連靖鴻最快到達的時間。
三個時辰……
她能堅持的極限時間。
大半夜被人從床上揪起滿面迷茫望著神奇宮變的太醫匆匆趕到,頭沒梳臉沒洗衣衫不整,在重重圍護下戰戰兢兢開啟診箱,猶豫了半天才顫抖著開口。
“殿下……殿下你不放這位公子下來,讓小醫如何診治?”
“診治個屁!讓開!”瘦瘦高高的太醫不知趣地擋在面前徹底遮住視線,藍沐冉氣急敗壞一揮手,嚇得太醫摔了箱子差點兒魂歸故里。
都什麼時候了還診治,再診治小命要被老變態診治沒了!
局勢孰優孰劣相當明顯,被赫連靖揚召集而來的江湖人士們缺乏配合默契,雖然人數上領先叛軍精英小隊數倍,可兩方交手幾個回合下來就會發現,包括金嘯月級別的高手在內己方損失慘重,而那些白衣飄飄一臉麻木的南肅徒子徒孫很少有掛彩的,一個個精神得很。
本來相距就不算太遠,沒有旁人騷擾阻攔,南肅很快就走到了白玉石階之下,相隔數十步與南烈對望。
“殿下,回去!”林清臣前所未有地緊張,橫在二人身前拔劍出鞘。
這是搞笑麼?百十多號人攔不住一個麵皮白淨的老變態?藍沐冉瞟了眼周圍人臉色,都是被扭斷腰似的悽苦,可見南肅的確是高手高手高高手,還沒出招呢就嚇得一堆人腿軟肝顫。
反正她一個不懂武功而且遲鈍到極點的人完全不解何為內力,南肅也懶得專門嚇唬她。
白玉石階總共就幾十級,不待調整好紊亂的呼吸,皮笑肉不笑的三皇子已經近在眼前——真的是在眼前,剛才眼睛一花失去了那襲變態身影,眨了下眼就發現,細皮嫩肉惡俗面容就在兩隻眼珠子前不到半米。
“咳……”脖子上驀地一緊,藍沐冉特想罵街,怎麼這幫人動不動就來捏人脖子?很好玩?孃的喜歡掐自己找頭豬牛羊什麼的慢慢掐去,為毛每次都拿她開刀?!
快如鬼魅的身影猝不及防,南烈反應過來時,懷裡虛弱身軀已經離開臂彎雙腳懸空,而他根本不知道南肅是怎麼越過一群禁軍營兵士接近的!
江湖與朝廷畢竟不同,那些神功強武他了解甚少,從不知韜光養晦多年的皇兄強悍如斯,百人護衛中如若探囊取物,輕易地便把他緊緊抱在懷中的重要女人奪了回去。
早習慣倒光劍影的林清臣咬牙提劍撲上來,卻在下一刻遠遠飛了出去——與清鸞清緋相比尚有巨大差距,又何況是教授他們功夫的師父?
皇宮之大,竟沒有人能夠阻止南肅復仇與篡位的步伐,唯一能阻止的人不知身在何處,甚至不知道,那人是否真的有趕來大淵。
“本王早說過,贏得這盤棋的人,不會是你。”看似明和笑容暗藏陰鷙,南肅玩味地變換指間力度,盯著同父異母的弟弟看他表情如何隨著藍沐冉痛苦臉色變化,心裡甚是受用。
別說是殺南烈,就算要殺光天壽宮所有人也並非難事,若不是為了等赫連靖鴻來上演場天下戰亂的好戲一雪前恥,此刻定然早已登基稱帝,繼承大統。
淺金色華服之下,南烈渾身緊繃,目光死死鎖著觸手可及的白衣偽少年不敢動彈絲毫,過了許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