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辦事風風火火嘁哩喀喳的女流氓,一陷進去就是漫長又漫長,沉默又沉默。
不能怪她啊,各種想不出來要說什麼,反覆墨跡一句話這種悲催戲碼怎麼適合以口齒伶俐語不驚人死不休揚名的鬼公子上演呢?
最後。在一個人枯坐著,一個人枯站著,倆人拉硬超過半個時辰後,一聲沉悶悲傷的呻吟作為休止符將這場冷戰畫上了句點。
赫連靖鴻倒吸口涼氣,放下書瞬間閃到了臉色有些發白的女流氓身側。
“怎麼,傷還沒好?”
藍沐冉搖搖頭。咬著牙一手指向地面:“腳,麻了。”
“……”驀然發現自己又上了當,城主大人臉色更加冷硬如鐵,舉起手懸在小腦瓜上停了許久——然後把嘆息憋回肚裡,打橫抱起陰謀得逞後笑嘻嘻的女流氓放到床上。
靜玉怎麼說的來著?被吃得死死的人,是他啊!
“為什麼非要糾結於這種事?”摁住女流氓亂抓亂摸的爪子,赫連靖鴻臉色稍霽,不霽也沒辦法。面對藍沐冉想生氣著實太難。
裝作認真思考實則養精蓄銳等待下一波猛力偷襲的藍沐冉稍微安分了一會兒,抓起城主大人手掌墊在腦後自在逍遙:“生米煮成熟飯你就跑不掉了。”
生米煮成熟飯……
自古以來這六個字都是男人對女人用,如今身為準夫人的白衣偽男毫不猶豫將其放在追蹤一年之久的目標男人身上,怎麼看都是契合無比,不顯突兀。
赫連靖鴻對於這種近乎錯位的男女關係已然麻木。但總覺得這句話讓他心裡十分別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婚約豈是兒戲。說了,自然不會反悔。”
“那也得是正常手段得來的才行啊。你看誰追個男人這麼費勁了?死纏爛打不說還得隨時搭上小命,要不是迫不得已,說不定我還得胃算胃痛胃脹氣多少年呢。”
“那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跟冰山,很多話必須挑明瞭說,不然容易造成天崩地裂的誤會。藍沐冉側過身用手指卷著赫連靖鴻腰際濃墨髮端,黑眼珠盯上那張如若玉雕的俊臉:“不然怎麼辦?掛著名頭天天招搖撞騙還得提心吊膽,城主夫人那可是有標準模範在前的。也不知道當初誰臭著臉轟蒼蠅似的把我攆走,還當著那麼多人面乾乾脆脆拒絕了一個純情少女滿含愛意的告白,我要是你早就手捧狗尾巴草積極求婚了,多好一姑娘啊不要可惜——”
“廢話成堆。”忍受不住聒噪的城主大人大手按在白秀臉蛋兒上,本想制止噪音來源的,沒想到被捂的流氓不但不掙扎,反而很不衛生地伸出小舌頭在他掌心舔了一口。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努力壓下想要摁扁那張臉的衝動,赫連靖鴻優雅收手:“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不管計劃成與不成,從大淵回來後我會依約娶你,省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依約啊……小眼睛忽地黯了一下,不過瞬間就恢復跳脫神采:“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幹掉南肅老變態後我會帶禮物回來。”
“火燒臨景宮。”城主大人一臉認真。
“……惡毒的男人會不舉。”
啪,剛才沒落下的爆慄終於補上。
看了眼窗外,夜色已經淹沒了喧囂,再看眼五輪沙漏,似乎距離睡覺的時間還早了半個時辰。
不過,管它呢?
錦緞薄被呼地飛起,落下時正正好好精準地蓋在滿眼期待和滿眼倦怠的兩個人身上,一天之中最被某人喜愛也是最讓另一位某人無奈的時光又來臨了。
女流氓苦啊,看著吃不到,也就大半夜迷迷瞪瞪什麼都看不清時才能趁機偷偷親下,絕大多數結果還是被一巴掌摁到枕頭裡差點憋死。
“明天我就走了,再不說想要什麼禮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