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過來,你離佰神,基本只差這個黑蟒蛇權柄了,對吧,我會幫你搶過來的。”她朝他伸著手。
而封長也在此時,看向了他。
封長舉起了右手。
他的手腕之上,黑蟒蛇圖紋的手環微微晃動,它如同照亮黑暗的曜日,泛著一層獨特的亮光。
“——蘇明安,來幫我的周圍建立防禦結界。真相根本不值得被揭露,她根本什麼也不明白,族民們根本不可能經受得住信仰的崩潰。只要你過來,我會把黑蟒蛇權柄,讓給你。我願意與你共同遠視穹地的未來。”他說。
“蘇明安,你過來。”茜伯爾說。
扭曲的黑色觸鬚像海蛇般圍繞著她,她的眼神正在一點點冷下去。
“別聽她的,她已經瘋了。”封長說:“蘇明安,你過來,我相信你。”
蘇明安眼神微動。
此時,他的耳邊,依舊是族民的哀嚎與尖叫聲。
由於封長主動從防雨結界中走出,來到了天空戰鬥,茜伯爾的觸鬚已經不再向下方拍擊,族民得到了片刻喘息。
看著這樣的景象,他們開始助威高呼起來。
有叫喊著要殺死異教徒,要將她釘死在祭祀臺上的,有為封長的救人行為感激涕零的,有乾脆原地跪下,開始向佰神祈禱的,有請求佰神大人趕緊殺死身邊的異教徒,不要被她蠱惑的。
——於是,蘇明安望見的,便是這樣的場面。
被結界庇護的族民們,一排排地,雙膝下跪,磕頭。
他們沒有再逃跑,沒有再尖叫,而是如同一條匯聚到一個方向的河流,所有人都只在統一地,做著一件事——
閉目,下跪,吟詠,祈禱。
像是陷入了某種隔絕外界的集體情感中,羔羊也會忘記了逃跑。
族民們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匯聚,千流萬韌般從統一的吟詠聲中湧出,如同水滴般萬滴入海。
他們像是突然間就忘記了死亡,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逃跑,只專心向著他們的佰神大人祈禱,將他們的生命交付在了祂的手中。
在足以毀滅一切的災禍面前,穹地人傳承已久的信仰,終於發揮了萬眾一心的威力。
一排排黑壓壓的人頭,壓在這片大地上,一聲聲統一的祈禱聲,灌入人們的耳朵。
他們在說——
【佰神大人!請您殺死異教徒吧!】
【族長大人!請您殺死異教徒吧!】
【拉爾薩斯大人,請殺死玖神信仰的來源,請您殺死造成災禍的異教徒——】
……
所有人都要殺死她。
真相應該被徹底埋葬。
……
茜伯爾無聲注視著這一幕。
像是滿腔的海水都灌進了她的胸膛,她有一種就此溺死的衝動。
她似乎在笑,那張毫不設防的臉依舊在被毒雨侵蝕,她好像已經忘記了皮肉上的痛苦,只想在這種感官的刺激上維持清醒。
毒雨已經完全侵入了她的身體,由於她的不躲不藏,她的軀殼已經開始漸漸溶解。
在一片要殺死她的吟詠與祈禱聲中,她咧開嘴,忽然高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個結局……這個結局啊……”
此時,她眼中的理智已經如同高樓倒塌,完全崩壞。
蘇明安微微皺眉。
……看來,這個檔已經不行了,茜伯爾已經徹底瘋了。
但他現在回檔,情況也不會更好。他勸不了茜伯爾,她依然會和封長正面對上。
她的身體早已在幻覺中被毒雨腐蝕,也活不了多久。
下一週目,他該怎麼辦?這條線的難度太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