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起來,我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罷了,念在你也是好心,這事我就不懲罰你,但雅兒闖出這樣的禍事,你怎麼就不與我說一聲?怎麼就由著她胡鬧?”
梔子不敢辯解,更不敢提蔣家三個孩子的事情,江夫人此時已經氣極,再提,只會更讓她生氣,若是再添一重氣,只怕真會氣出個好歹來。
江夫人其實並不打算梔子回答,這事實在太突然,一時間,她想不出如何處置這事。這件事,不能簡單的用對與錯來評判,它還繫著一家大小的安危。只能盡力替自己女兒掩飾,鬧將開來,就是官府不冶不了罪,蔣刑廳那裡也斷然過不去,一紙休書丟到了自己女兒面上,她往後不說再嫁,就是挺起胸膛做人都難。還有兒午這邊,只怕也會受到牽累江夫人不講話!詭子也不敢隨意插話,以免挑起她的怒火靜坐許久!江夫人復又開口:“這事關係到白圭的前程,不能讓他矇在鼓裡,得讓他心中有數,將來萬一露餡,才能有個應對。雅兒那邊,你也不用理會,我自會約束她,不讓她做出出格舉動,至於老太爺老夫人跟前,年歲大了,憂慮過甚幹身子也不好,還須得隱瞞一二。”她抬頭直視梔子,“白圭跟前,有些話你不好講,若是說的不好!他誤會了去……你也曉得他是個犟脾氣,又不大通曉世事,還是讓我來說罷。”
梔子已做好捱罵受罰的誰備,沒曾想江夫人不但設有罵她,還如此替她著想,怎能讓她不感動?眼淚在眼中晃了晃,好容易才止住,重重的點了點頭:“謝夫人體諒。”
江夫人拉著她的子握了握,晶瑩的淚珠子滾出眼眶,“我心中跟明鏡兒似的,因吳堯的事,雅兒這些年沒少埋怨我,這此我心中都曉得,所以,旁的事情,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她胡鬧。到今日,我才曉得自己糊塗……”
梔子輕輕的抽出手!扯了腋下的錦帕替江夫人擦了眼淚。
江夫人吸了吸鼻子!到底覺的在兒媳跟前落淚不好看,生生的將眼淚逼了回去:“雅兒還有什麼胡鬧之事,你也一併與我講了,不然等她又惹出禍事,一切都晚了。”
梔子遲疑了一下,道:“旁的倒沒有,只是,蔣邢廳極疼愛三個孩子,雅姑奶奶只怕得多花點心思教養才行。”她很認直的想好措辭,才將那日蔣三娘子往金寶身上潑熱水之事說了一次,又道,“事後媳婦逼問了金寶,他咬死是蔣三娘子潑的熱水…都是小孩子,媳婦也不能斷定就是蔣三娘子撒謊,但媳婦聽說,雅姑奶奶嫁入蔣家之前,蔣刑廳前任夫人的妹子也被熱水潑了一次,當時韋四娘也也說是蔣三娘子潑的熱水!而蔣三娘子也不認,媳婦就想,許真是蔣三娘子撒的謊。”
她方才未提,是因怕刺激江夫人,此時見江夫人真心想約束江雅,心想若是真的阻止江雅毀掉三個孩子也是好的,就很隱晦的提了提,終還是不敢講出夏歡聽來的話以及心中那些關於韋氏夫人的猜測。
江夫人眉頭緊鎖,她瞭解梔子,不是有真憑實據,梔子根本不會說出來講,而真憑實據是甚麼!恐怕又不好與她講…念頭一閃,難不曾又與自己女兒有關?此時,她已經不敢追問,方才的追問得來的事情,已經讓她無法接受,再問出其麼不好來,又如何受得了?
她道:“我會與她講的,讓她好好教導三個孩子也算是投了蔣姑爺的好。”她站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我先走了。”
梔子見她晃了兩下,忙扶住她:“夫人,媳婦送你回去罷。”
江夫人擺了擺手:“不用,實在不行,我出門僱一頂轎子即可。”
梔子看她堅持!只得將她送到門外,看著她去了。
江夫人並未回井巷,而是轉身去了刑庭宅邸,門房欲通稟,她阻止了,稱自己進去即可!門房不敢拒絕,諾諾的應了。
江雅正在喝粥,見江夫人臉色陰鬱的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