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牢房內,四周的牆壁被溼氣侵蝕得斑駁不堪,牆壁上昏黃的油燈在潮溼的空氣中微弱地閃爍,似乎隨時都會熄滅。地面是溼漉漉的泥土,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味,空氣中瀰漫一股子黴味。
蘇沐風被押走後不久,蘇家所有的女眷也被帶到了這座牢房。蘇璃月嘟著嘴想要抱怨,卻被張氏一個眼神制止了。
蘇妙妙找了個角落,將牢房裡的散落的稻草在地上鋪了一層,然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她身上有忽略符,沒有人注意到她。
其他人雖然嫌棄,但總不能一直站著吧,有些人想蘇妙妙那樣鋪稻草,有些人拿出包袱裡的衣服在鋪在地上。
眾人坐下後都沉默著,沒有絲毫交流,偶爾能聽見幾聲壓抑的哭泣,透著對未來的恐懼。
沒多久,牢房的門被開啟,晉王府的女眷也被關了進來。
晉王妃呂氏面色蒼白,眼中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茫然。她的雙手緊握,指節已經泛白,彷彿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這雙手上。
呂氏從來都是冷靜自持、心機深沉的女人,但此時此刻,她的神情卻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眼神恍惚,時不時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彷彿想從那片空白中找到些什麼。
親眼看見丈夫晉王自盡,看到兒子晉王世子被打了八十大板,生死未卜,她既難過又害怕,不知道怎麼一夕之間,晉王府就落到這樣的地步?那一刻,她甚至沒有時間反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連同她所有的依賴和未來的希望。
晉王世子妃蘇璃音也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她剛穿來不久,又沒有原主的記憶,只能簡單地打聽了自己的處境,就當機立斷的將晉王府庫房裡一半的財物和原主的嫁妝,廚房裡的食物收入的空間。實際上她還是懵的,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好好的趕論文竟然就穿越了,還穿到抄家流放的現場?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玉佩在滴血認主後已經化為一道流光竄入了她的眉心,幸好有空間,否則這種情況,她是真的抓瞎啊。想到這裡 ,她眼中的迷茫漸漸褪去,既來之則安之,她怎麼也是有外掛的人,總不能還活不下去吧?
晉王世子的妹妹,晉王嫡女夜梓萱,此時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她緊緊依偎在呂氏身邊,抬起頭滿是惶恐地問道:“母妃,我們以後怎麼辦?哥哥他不會有事吧?”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然而,呂氏此時的心情已經沉浸在無盡的悲痛和惶恐中,她聽見夜梓萱的話,但只是機械地搖了搖頭,眼睛無神地望著地面。她並沒有安慰女兒的能力,因為她自己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另外幾個晉王的妾室們,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的神色,平時為了爭寵鬥來鬥去,此時倒是依偎在一起,抱團取暖。
晉王府除了呂氏所生的一子一女,一個庶出都沒有,可見她的厲害。
蘇璃月看到蘇璃音走進牢房後,目光立刻定在了她身上,眼中帶著憤恨。
若不是因為蘇璃音嫁給晉王世子,尚書府怎麼會被黏連,她就還高高在上的尚書府最受寵的嫡女,怎麼會淪為階下囚?
她本以為蘇璃音看到她和娘,會像以前一樣湊上來討好她們,沒想到她竟然無視她們反而自己走到角落裡坐下。
這一瞬間,抄家流放的害怕恐懼全都化為全都化為了對蘇璃音的憤恨,她猛地站起身,怒聲大喝:“蘇璃音,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嫁給晉王世子,我們尚書府怎麼會被連累!”聲音尖利,一字一句帶著怒氣和埋怨
說罷她猛地朝蘇璃音衝過去,一巴掌摔在蘇璃音的臉上。
蘇璃音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她沒有原主的記憶,根本就認不出原主的孃家人,但她也從這女生的言語間猜出了對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