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感覺他並非是真心實意想要收我為徒。而今天葉姑娘的話,更讓我堅信了這個事實。”
“葉姑娘告訴我,明妄心經的副作用,可遠遠不止妄心之痛這麼簡單。”他冷冷地一笑,手用力一甩,摘星劍便被他擲到了一旁,直直地插在了山坡的亂石之中。
“每天打打坐運運功,每月初九再忍受一次劇痛、泡一次藥浴,便能獲得傲視江湖的武功?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這其中的代價,可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大。”
他從頸肩處將身上披著的大氅解開,又將腰間的劍鞘摘下,扔在地上,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瞞你了。我的真實身份,乃是十六年前被夏朝所滅的大楚太子。”
“我在民間流落多年,早已看透人心冷暖。邢無意,他就像一條帶毒的蛇蠍,絕非你所看到的那樣賢明公正。夏冬,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願意跟我一起離開皇城司,成為我的助力,我不僅會將明妄心經真正的副作用告訴你,還會將你一直帶在身邊,竭力為你治療。待將來我重建大楚,復興我蕭氏皇庭,定然也為你封官進爵,永享厚祿,如何?”
“原來如此。”夏冬自嘲般地一笑道:“想不到你竟是楚朝的太子。難道你竟然連師傅都騙過去了嗎?”
“哼,”蕭霆生冷笑一聲:“我可騙不過他,他對我的身份一清二楚。”
“可他身為大夏的皇城司指揮使,不是仍然收養了你嗎?”夏冬突然怒髮衝冠,大聲道:“全憑自己的直覺和那妖女的一面之詞,你就要背叛師父?死心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唉……”蕭霆生再次嘆了一口氣,他今日所嘆的氣,似乎比之前的六年加起來還要多。
“夏冬,我本不願傷你,但你如此執迷不悟,天賦又奇高無比,我決不可能放任你活著回去。”他慢慢走到夏冬的面前,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
夏冬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水。
蕭霆生一時竟有些心軟,但想到自己未成的大業,不由得還是狠下了心。他伸出一隻手掐住夏冬的脖子,湊在他耳旁說道:“那就永別了,師弟。”
就在這時,只聽得又一道腳步聲響起,從樹林中飛出一人,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這裡趕來,卻是白河!
“該死,浪費太多時間了!”蕭霆生暗罵一聲。他剛才與夏冬大戰,內力已耗得七七八八,而這白河的武藝在白蛇山莊中也是佼佼者。此刻的他雖然仍不是蕭庭生的對手,但他輕功一絕,即使打不過也能逃掉。而此時他只需要拖住蕭霆生,待夏冬休息個一盞茶的功夫,實力恢復個兩三成,蕭霆生便難再是其敵手。
“剛才真不該將摘星劍扔出去。真是大意了。”見手中沒有兵器,蕭庭生略感懊惱,他畢竟也只有十八歲,雖然行走江湖見識頗多,但因為自己的武藝高過其他人太多,因此其實對敵經驗積累得並不算豐富,再加上痛恨邢無意之故,連帶著對邢無意所送的摘星劍也感到厭惡,才會得意之下將劍扔了出去。
眼見白河幾下騰挪間已經十分接近,蕭霆生只得放棄那柄摘星劍,鬆開掐著夏冬的手,轉身往山洞跑去。夏冬倒在地上,怒視著他的背影。
“二位指揮使大人,這是在作甚?”白河遠遠地大喝道。
山洞內,葉思綺長時間沒有進食,再加上受了內傷,又拼命從山莊逃到此地,已是虛弱無比,雖然休息了一會,但仍然難以獨自從白河手中逃脫。
蕭庭生見她虛弱無力的樣子,只得想辦法爭取時間,便往白河的方向大喊道:“白先生,那孩子試圖私自處決人犯,如今已被我拿下,你速速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