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置身於書房之中,那昏黃搖曳的燭光彷彿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煩憂,跳動得雜亂無章。他眉頭緊鎖,那深深的“川”字猶如刀刻,正為如何揭開背後那錯綜複雜陰謀的真相而苦苦思索著萬全之策。
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飄忽不定的陰影,更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凝重壓抑的氛圍之中。
這時,一名下屬神色匆匆、氣喘吁吁地趕來,彷彿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慌張地稟報:“大人,嫣紅在獄中急不可耐地要求見您。”
墨塵微微一愣,雙目失神了一瞬,沉思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彷彿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最終決定前往獄中見見嫣紅。
墨塵邁著沉重如山的步伐,緩緩走進那陰暗潮溼、瀰漫著腐臭氣味的牢房。嫣紅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角落裡,原本嬌豔如花、能令春風失色的面容,如今卻憔悴得好似秋日凋零的殘花。她的頭髮凌亂不堪,如同一團枯草散在肩頭,眼神中透露出的絕望和恐懼,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墨塵大人,您終於來了。”嫣紅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和急切,那顫抖的尾音彷彿是她最後的希望在風中飄搖。
墨塵站定,目光平靜如水卻又帶著如冰刀霜劍般的審視意味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你說要見我,所為何事?”
嫣紅抬起頭,眼中滿是祈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大人,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饒恕、天理難容的大錯,如今我已如墜深淵、走投無路,只求能保住這條賤命。我願意寫下血書並按上手印,指天畫地地說明我與您毫無瓜葛,那天您來我房間只是聊天聽琴,沒有其他任何不堪入目的不軌之事。”
墨塵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那聲音彷彿極地的寒風,能將人瞬間凍僵,“嫣紅,你以為僅憑此就能輕易抵消你給我帶來的名譽掃地、聲名狼藉的損害和困擾?你可知你這一番胡言亂語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整個京城都在沸沸揚揚地議論紛紛,我的聲譽幾乎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如同那崩塌的高山,再無重振之日。”
嫣紅淚水奪眶而出,劃過她那髒兮兮、滿是淚痕的臉頰,那淚水彷彿不是水,而是她心中流出的血,“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背後指使之人是誰,我只是被利用的一枚可憐至極、任人擺佈的棋子。求求您,大人,相信我這一次,就這一次,我若再騙您,就讓我遭受天打雷轟、萬箭穿心之苦。”
墨塵走近幾步,眼神如劍般犀利,彷彿能直接刺穿嫣紅的靈魂,“嫣紅,你說不知幕後之人,那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參與此事?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判斷力和良知?還是說你本就與他們同流合汙?”
嫣紅低下頭,抽泣著聲音愈發悲切,每一聲抽泣都像是她靈魂的顫抖,“大人,我本是一弱小無助、身世飄零的女子,在這京城中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有人以我家人的性命相要挾,我當時害怕極了,腦子一片混亂,如同被狂風肆虐的荒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糊里糊塗地答應了。大人,我若有半分假話,就讓我生生世世永墜阿鼻地獄,不得超生。”
墨塵盯著嫣紅,思考著她話中的真假,沉默良久後說道:“嫣紅,我如何能信你?若此次輕易放過你,誰知你日後會不會再次被人利用,再次加害於我?畢竟你的話,如今在我這裡已如風中殘燭,難以讓人完全相信。”
嫣紅急忙說道:“大人,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您能大發慈悲、高抬貴手保我周全,我此生定當感恩戴德、做牛做馬,絕不再做出任何對不起您的事。如有違背,讓我遭受五雷轟頂、粉身碎骨之禍。”
墨塵沉默片刻,心中似乎有了一絲動搖,彷彿堅冰在暖陽下有了融化的跡象,“嫣紅,若你真心悔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如同那迷路的羔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