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還鬧過鬍子？”文驄好奇。

“鬧過，五十年代還一直鬧呢，不過被消滅了。穗穗她大娘的孃家兄弟就在山上當過兩天鬍子，要不然，她奶奶跟她二孃她們，怎麼會那麼怕人家。”

“還有這事？”文驄問道：“不是應該他們怕老百姓嗎？怎麼是老百姓怕他們？”

“那個老太婆，能算是普通老百姓嗎？欺辱怕硬跟彈簧成精似得。”提起葉老太太，王桂華嘴裡沒一句好話。

重男輕女，不疼兩個孫女也就算了，自己兒子兒媳婦都去世了，愣是不讓進墳地。

“老死太太，人事一件不幹，壞事一件不少幹，她啊，有一個我們老三媳婦那樣的閨女，有個穗穗爸那樣的兒子，就是她最大的福氣了。”

“好了，嫂子，別生氣了。作惡的人啊，會遭報應的。”文驄笑道：“你們家大哥喜歡什麼？得，你別說，讓穗穗說。穗穗，這你可得告訴我，咱們孃家人，總不能在他們婆家人面前丟人不是？”

葉穗穗笑道：“我爹啊，一好煙，二好酒，再就是喜歡聽評書。”

“這個好辦！”好煙好酒搬上車，文驄又給陸大海買了一臺收錄機，帶著好多本評書磁帶。

王桂華攔都攔不住他，只能抱怨他亂花錢。

文驄問過葉穗穗，在村子裡跟誰家關係好，這兩年都有誰照顧過她，一家一家的盤點下來，光是禮物，就買了一大車，專門僱了一輛貨車拉回去。

葉穗穗被這操作弄得目瞪口呆：“小舅，沒必要這樣的，鄉里鄉親的，他們不會介意的，他們也不圖這個。”

“我沒說，人家幫你，就是圖什麼，可咱們要知恩圖報不是？”文驄看出葉穗穗的糾結，安慰她：“別把你小舅舅想的那麼膚淺，我不是拿錢，來打發你的鄉親鄰里，這只是一點心意，在我心裡，別人對你的好，都是無價的。我買了這些東西，只是恰好我不差錢，他們又有需要而已。”

葉穗穗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不同意表哥的話，小舅舅才不損呢，他這玲瓏心思，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王桂華笑道：“大兄弟，以後誰要是再說你滿身銅臭味，我保證第一個不同意，他們不稀罕，可我稀罕，我巴不得渾身上下都是這個味道呢。”

有錢就是好啊，這米麵糧油煙酒布料，可不就都是鄉親們最缺的東西麼。

兩輛汽車開路，後面跟著貨車。

出了林城，周邊的風景更加樸實無華。

想到回去要看的人已經長眠地下，眾人的情緒也都低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