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調出控制面板,試著聯絡他。
本來心裡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居然接通了。
畫面裡的花連神雙手抱膝蜷縮著,頭髮凌亂不堪,眼睛紅腫。要不是幾個小時之前言辭親自看著花連神出門,他絕對不會相信才幾個小時的時間,男人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打擊會讓那樣一個人變成這樣?
“花連神,你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我很餓了。”言辭目不轉睛的看著螢幕。
花連神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是馬上又換上一副嘲弄的表情,最後乾脆把頭低著,不再說話。
言辭決定開門見山,“你在哪裡?我去找你。”他突然看到花連神後面一個長角的狗跑了過來,親暱的在花連神腳邊拱著。
花連神嫌惡的一把推開那隻“狗”,“走開!去死吧,該死的魔!”那隻狗不走,花連神站起來對它拳腳相加,下手極狠。
言辭恍惚間明白了一些東西,“你在禁區?”
花連神這才恍然通話還沒斷,冷漠的看了言辭一眼,手一抬掐掉了通話。
這個眼神讓言辭心驚。
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喃喃道:“花連神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麼暴戾冰冷的……不,讓我想想。”
言辭想到剛剛在禁區那隻“狗”,不,應該叫魔類,那麼親暱的對花連神,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要知道,就算以前言辭在那裡,那些魔類也從來沒有對他這麼親過。這隻有一個可能……
言辭開啟控制面板,調出代與非的ID。
他看到畫面裡代與非一貫的淡淡的表情,好像對某些事情很篤定,“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代與非喝了一口茶,“這種小事情我會浪費自己的靈法去預言嗎?”
“好,館長,我問你一個問題,有什麼方法能讓一個有魔類血統的人逃過‘大地魔盤’的檢測嗎?”
“有。”代與非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有些困難。”
“什麼困難?”
“我就不能。”
言辭平時還樂意代與非打打啞謎,今天突然有些急躁起來,他想了想,開門見山道:“你知道花連神嗎?”
館長挑眉看著他,並不答話。
言辭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他是不是魔類?”
代與非彎起了嘴角,“言辭,我本來以為你很聰明的。這件事情你還要來問我?”
言辭沒心情和他調侃,隨口咒了一句,“聰明你妹。”
代與非見言辭臉上掩飾不住的擔憂和焦慮,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言辭,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我告訴你,你的猜想是對的。花連神是不是魔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母親是魔類。”
言辭怔在那裡,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代與非已經掐斷了通話。
他快速換好衣服出門。
他一邊走一邊撥花連神的ID,可是一直沒人接。
“該死的!”言辭罵出聲。
現在魔類統領的封印已經解除,他身上的靈法已經回來,魔類……已經開始攻擊他。上次他家附近的魔區暴|亂的時候,他就受到一批魔類強勁的攻擊。那次是僥倖逃過一劫,這次……如果他進魔區,基本上必死無疑。
而且……禁區這麼多,他怎麼去找?
言辭盡力想掩飾自己的焦躁和無能為力,但是他發現他不能。自憎,埋怨自己為什麼不能使用哪怕一絲靈法。
他在路上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方向的走,心急如焚。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對自己說冷靜就越是冷靜不了。他覺得自己身在油鍋,燥熱煎熬,又彷彿身在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