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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阜,拜謁了孔廟和孔林。再比如毛一邊口口聲聲提倡新詩,一邊卻如琢如磨創作舊詩,還不無風趣地宣稱:“我不讀新詩,除非給二百塊大洋。”這是毛的興趣使然還是傳統文化的魅力所致?值得我們另作專門研究。

分說了書法和詩詞之後,現在我要來一個總說。即傳統文化的四性:穩定性、超越性、穿透性、覆蓋性。自從上個世紀80年代,著名美籍華人歷史學家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在大陸學界風行之後,我們經常談所謂“大歷史觀”。其實,所謂大歷史觀無非就是一個時間長度問題,在什麼樣的時間段裡研究問題,不同的問題對應不同的時間段。比如貨幣政策,面對當下,可能以十年、二十年為週期;比如人口政策,“只生一個好”,其實是對新中國前三十年人口政策失誤的一個反撥,矯枉而過正,不得已而為之。只生一個是不好的,因為它打破了兩兩相傳的人口平衡,現在小兩口來贍養四個老人的倒金字塔形的人口結構,會讓我們吃盡苦頭的,再過三十年、五十年,可能我們就要調整到“只生兩個好”了,這就是一個小歷史觀,大概以百年為期。生態問題,就至少是個中歷史觀了,起碼得以五百年為期。文化的調整週期更長,至少是以千年為期,這就是大歷史觀了。

大家回想一下,最近以來,不管是李敖還是連、宋還是慕鬱明來大陸,發表演講儘量要多背一點唐詩宋詞什麼的。為什麼?因為唐詩宋詞是好東西。《水滸》、《西遊》、《三國》、《紅樓夢》是好東西,國民黨說好,共產黨也說好,毛澤東喜歡,蔣介石也喜歡,這就是文化的超越性和穩定性,它超越黨派之爭,穩定於意識形態之上,不管國共兩黨的意識形態如何尖銳對立,但一追溯到傳統文化,就相互認同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的“去中國化”是徒勞無益的,因為唐詩宋詞、古典名著是中華民族的深重底色,它已經滲透進了中華子孫的血液和骨髓,它是屬於大陸的,也是屬於臺灣的,它是屬於中國的,又是屬於世界的,它是屬於過去的,也是屬於未來的。

我們再講“穿透性”。舉一個例子,大家知道南唐後主李煜,要說這個人皇帝當得很窩囊,政績、人品,無從談起。但是沒關係,只要有一首《虞美人》足矣,——“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一流就流了一千多年啦!何況,李後主的妙語多多,什麼“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什麼“離愁恰似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我相信,只要漢字不滅,這些無上妙詞就會伴著我們這個民族永遠流傳下去。

毛澤東詩詞的一種解讀(8)

再說說“覆蓋性”。譬如古代戰例有很多,什麼鉅鹿之戰啦、淝水之戰啦、長勺之戰啦、官渡之戰啦、赤壁之戰啦、夷陵之戰啦等等,但是哪一個戰役的知名度最高呢?赤壁之戰。為什麼?因為有《三國演義》,但更早是因為有蘇東坡的前後《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這就夠了!雖然今天在湖北有兩個赤壁,蘇東坡所詠赤壁可能還不是真赤壁,赤壁之戰到底是在哪個赤壁打的也搞不清楚,這都沒關係,文化“赤壁”已然名揚天下。

再舉個更小點兒的例子,江西贛州的鬱孤臺,原本毫無知名度。而贛州在中國歷史文化長河裡也可以說是無足輕重。但八百多年前,一代詞人辛棄疾被下放到了那裡,很鬱悶,無所事事,到處瞎轉悠,有一天轉到了鬱孤臺,憑欄遠眺,悲從中來,大發感慨:“鬱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青山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