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瘦弱地可憐。
但是她可不自覺可憐,只是受不了三名大漢身上傳來的陣陣汗臭味。
“三位兄臺,請問你們都是幾天洗一次澡呀?”
她皺皺鼻,其實她想問的是幾年。此時正好她心情還算不錯,所以口下留情許多。
那三名漢子聞言,一致不悅地轉頭瞪向林芙兒,同時從鼻孔出氣的齊哼一聲,回頭便各自端起碗,咕嚕咕嚕地喝起桂花糖水,根本不屑理會這個瘦得像幾天沒吃飯,而且臉上東沾著一塊黑、西抹了一塊黑的窮髒小子。
林芙兒接收到他們輕視的眼光也沒動氣,反而還笑眯眯的,一雙眼滴溜溜地東瞧瞧、西看看。
這棚子裡的人個個怪異……只有那舀湯的啞老兒最正常。
只要仔細觀察一番,便可知道這棚子裡的人是同一路的;他們各自裝扮成來歷不同的人,故意裝著不認識;只可惜,在她一雙精明的靈眸中,妖精狐怪都得現出原形。
她的唇彎起美麗的弧線笑著。
這裡面有農人、過路客、柴夫、書生……最值得一提的是,中間那桌的五個書生,除了穿著一身斯文長衫那位,手上握的的確是書生們慣用的紙摺扇;但看那人的面孔……嗯,說老實話,應該讓他扮土匪的。
雖然都細心地剃了鬍鬚,但粗根青渣更惹人注目;個個又是粗壯有餘、橫肉惡目的。林芙兒盯了他們許久,還是覺得他們像土匪。
她偷偷地逐一打量棚子裡的人,然後在心中嘆口氣。很顯然的,在她的“照妖眼”下,巳經確定這些人全非善類!
棚子人多,卻靜得很,只有風聲、樹葉聲,和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這樣又過了一刻鐘之久,那氣氛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那賣糖水的小老兒是啞子自不用說,那麼這些農人、挑夫、過路客和……書生們,和她眼前的三個臭漢,不會剛巧全部都是啞子吧?
連剛剛笑謔地提醒她那小老兒是啞子的鄰桌大漢們,此時也乖乖的像個啞子,只悶著喝湯。她好笑的想,既然不說話,又沒事可做,也只有直灌湯水了。
這樣的情景簡直樂壞了那賣湯的小老兒。只見他手上不停地舀湯收錢,舀湯的勺子沒時間離手,一張不會出聲的大嘴巴更是笑得合不攏。
不過俗話說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林芙兒可不敢喝眼前的這碗自小老兒端來就不曾動過……唔,香氣襲人、冰透消暑、令人垂涎欲滴的桂花糖水。
她靜靜地支著首,笑得無邪,狀似輕鬆地搖頭晃腦,只想看場好戲。
半晌,果然看到棚子裡的人一個個軟倒;沒一會兒,棚子裡變得狼藉一片,東倒西歪地躺著一堆人。
那賣湯水的小老兒沒有半絲驚訝,見狀反而露出滿意的笑容,但回頭忽然見到林芙兒仍然優閒地支著首,睜著那一雙精靈似的眼眸有趣地盯著他時,他才真被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
暴喝聲響起的同時,那小老兒可不駝背了,背杆挺得堅直,憨厚的模樣也變了,剽悍之氣油然而升。現下任誰看到他,也不會認為他就是剛剛那個屈腰舀湯的小老兒,而且……啞吧此刻還會大聲說話呢!
林芙兒仍然眯眼笑著看他。
半晌,她微張口正要說些什麼時,腦中突感一陣昏眩,心中一緊,立即暗自叫糟。來不及閉氣,她便如棚子裡的那些漢子們一般,一動也不動地癱軟趴在桌上。
“就說嘛!這麼精煉的迷魂散,哪會有迷不倒的人……”那小老兒口中喃喃地道,不禁又多看了林芙兒兩眼。“不過這小子倒挺能撐的,聞了這麼久才有反應,真是奇怪。”
然後,他緩緩地坐了下來,拿起勺子、狀似優閒地敲打著桂花攤子,眼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