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桐毫不客氣地抬抬尊臀,抓起她手掌,就著燈光繼續一根根拔刺。唐棠滿腦子都是他剛剛吹氣的模樣,手僵硬地抬著,被握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發燙,連拔刺帶來的疼痛都彷彿消失不見了。
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大對的樣子啊——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老神在在地趴在邊上圍觀的唐僅不時出點聲:
“已經八根了!”
“任哥哥你好棒啊!”
“姐姐你看,這根這麼長!”
田欣欣看不下去,過去拉起他小手往邊上拽:“咱們去給客人拿個飲料怎麼樣?”唐僅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姐姐,你要橘汁還是椰汁?”
唐棠正舌頭髮癢又無處使勁呢,趕緊回答:“橘汁!”
唐僅於是又問任非桐,任非桐頭也不抬,一邊把新拔出來的木刺放到紗布上,一邊隨口道:“跟她一樣。”
唐棠把視線投向他身後的白牆,牆上掛著他們姐弟三人前年新年時候的合影,三個都笑得跟太陽花似的。
到底哪裡一樣啦嘛,我們完全不一樣啊。
好不容易拔完了刺,任非桐又擠了藥膏給她擦。擦完呢,茶几上畢竟還放著唐僅剛才拿來的飲料,四個人便圍坐著又喝了一會兒。
田欣欣看出點任非桐的意思了,一個勁地衝唐僅使眼色:“小僅你困不困,困的話去我房間裡睡吧。”
唐僅瞄瞄哥哥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唐棠:“我想跟哥哥或姐姐睡。”
唐棠也裝模作樣地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順勢接腔:“哎呀都這麼晚了,任……”
“我不要緊,”任非桐放下杯子,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我睡沙發就好了。”
☆、第二十四章 鋪床疊被
任非桐這話一出口,不要說唐棠和田欣欣,連唐僅都下意識反對:“我家的沙發上不能睡人的!”
任非桐意外地看他:“為什麼?”
“沙發……”唐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含糊地說,“沙發不行的,人都是要睡在床上的。”
任非桐於是又去看唐棠,心想難道這就要睡一起了?可是才剛剛互相表達過好感,感情基礎還不穩定,這個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會不會顯得有點輕浮?
唐棠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睡沙發上,那你家的狗呢?”
對,達菲拉還在樓下車裡待著!
任非桐站起身:“它睡我腳邊地上就好了,天氣又不冷。”說完,拔腳就要往外走,一副“我馬上帶它上來”的焦急模樣。
唐棠這姑娘心地確實還不錯啊,不但關係他,還關心他的狗——任非桐喜滋滋的想。
唐棠呆呆地看著他開門下去了,唐僅聽到“狗”字之後,就已經叛變革命轉憂為喜了。田欣欣推了她一把:“怎麼回事啊!他這是什麼意思,要追你?追……追人也不是這樣的吧!他這是打算住進來?”
唐棠也一臉茫然:“我也不懂啊。”
田欣欣看看沙發又瞅瞅沒關緊的大門:“要不要把門鎖了?”
唐棠連連搖頭,這也太不厚道了,而且……那幾十萬……他們在這兒糾結,任非桐人高腿長,已經牽著狗拎著東西回來了。
他不但把達菲拉帶上來,還把後備箱裡備用的毯子、達菲拉的便攜狗窩,自己用慣的茶杯、眼罩、拖鞋都拎來了。
唐棠看得眼睛發直,走路都同手同腳,跟埃及壁畫里拉順的古人似的。田欣欣試探著問:“沙發是不是太小了,不然您睡我那屋吧,我跟唐棠、小僅擠一擠。”
唐僅欣喜地看著正晃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四下觀望的阿拉斯加,搶著接過狗窩:“讓我睡沙發吧,我跟達菲拉一起。”
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