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晚上十點的麻省理工學院宿舍。
顧淮痴痴地盯著手機,他是上午十點給雲黎發的資訊。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十二個小時,而她卻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回覆。
當初,明明是雲黎親口承諾,就算分手,他也可以隨時找她,甚至可以見面的。可是如今,她為何卻不願意理他了呢?
沒人能明白,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給雲黎發那兩張圖片的。他只是想告訴她,他來到了她曾經踏足過的地方。
顧淮內心充滿了恐懼,他害怕雲黎會逐漸將他遺忘。於是,他忍不住去打擾她,只為在她的世界裡留下一絲自己的痕跡。
直至午夜時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無奈之下只得起身,拿出安眠藥倒出一粒。
正當他準備吞下時,忽然想起醫生的警告:長期依賴藥物,可能會導致記憶力減退,反應遲鈍……
顧淮只好將藥放回瓶子裡,收了起來。隨後,他拿起一旁的睡衣,蓋上薄毯,將頭深深地埋進衣服裡,彷彿懷中擁抱著的依然是雲黎。
與此同時,在雲黎的辦公室裡。
雲黎看著眼前的江時白,他西裝革履,領帶卻鬆散著,襯衣的兩顆紐扣也解開,活脫脫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不禁心生好奇。
“江大律師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那些在外面排隊等著見你的人,要是知道你在我這兒如此悠閒,可不得嫉妒死。”
江時白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笑著說道:“你這個無情的資本家!當初就因為一件小小的誹謗案,一個電話就把我從紐約叫了回來。如今,我不過是在你這裡稍稍休息一下,你就開始嫌棄我了嘛……”
江時白,二十九歲,乃是天恆律師事務所的創始人,亦是雲黎的哈佛同學兼好友。他被譽為京州最厲害的律師,經手的案件從未有過敗績,在業界聲名遠揚。
“純屬好奇!”雲黎將咖啡放在他面前,“你平時除了工作,不都是陪著你家小可愛的嗎?”
“聽說你失戀了?”江時白不答反問,言語如刀,句句戳心。
雲黎無語,這律師的嘴,簡直比砒霜還毒!不就是和平分手了麼,怎麼到他嘴裡就變了味兒?
她沒好氣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時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自然是聽說的唄!這不,我剛下飛機就特地過來關心你一下。”
“謝謝!不用!”雲黎的拒絕乾脆利落。
江時白輕笑一聲,不再開玩笑,說起了正事:“泊簡不知從何處聽聞了高澤的事情,鐵了心要去春城。我現在把他扣在家裡呢……”
雲黎嘆息道:“他哥哥曾慘死在高家兄弟手裡,自然對高澤恨之入骨。你讓他先別急,待有了確切訊息,我會告訴他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原本也打算去春城,引蛇出洞,只是此事必須安排妥當才可。”
江時白點點頭:“既然如此,這段時間你外出時,讓泊簡陪著吧。他身手矯健,又有實戰經驗,比你身邊那些保鏢要方便得多。”
雲黎打趣道:“你捨得啊?平時把他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現在怎能放心讓他出來給我做貼身保鏢?”
“特殊情況嘛……”江時白輕咳了一聲,“再說你已經分手了,我都不介意,你難道還怕某人吃醋啊?”
雲黎思索片刻,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泊簡的身手和經驗都是一流,而且他對高澤懷有深仇大恨,讓他參與行動或許能解開他的心結。
於是她爽快地答應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吧!我們爭取早日解決此事。”
雲黎身邊的保鏢雖然眾多,個個專業能力過硬,但她自恃身手不凡,從不肯讓他們貼身保護。
宋泊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