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天早上,天氣有些陰沉的發暗。在這種天氣和離別的傷感中,連平時一直活蹦亂跳的兩個小丫頭都變的安靜了不少。車子開在路上,我和嫂子都有些沉默寡言的。在車廂裡,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在一直的瀰漫著。
到了汽車站,我首先幫著她們買了票,然後又提著她們的包裹,把它們都放置到長途車上放的妥妥當當。最後,我才開始和她們站在車前面說些閒話。
還是兩個小鬼的情緒最為活躍。只是她們說的都是一些不想離開我的話。最後,小雯竟然和哭了起來。這叫我本來就有些憂傷的心情開始變的更難受了。
最後還是嫂子善解人意。她巧妙的那話題轉移開了;“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能看見你和弟妹一起來接我的站。”她一邊抱著正捨不得離開的小雯,一邊笑著對我說。
“我會的。”我的話不但是一種回答,它象是一種承諾和決心。
“謝謝你的照顧,說真的,這段時間還真的麻煩你了。把我們三個人都照顧的很周全。”說著,嫂子的臉甚至還紅了一下。也許是她想到了我們之間的那些難以啟齒的關係了吧。
我有些尷尬了。畢竟,和嫂子做了那種事情無論怎麼樣都會叫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們就這樣相對著無語的站著。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不想叫她離開的衝動。
可是汽車司機突然的一聲催促叫我突然的醒悟過來。“是啊,其實我和嫂子都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有那麼多舍不下的情節。如果我們真的生活在一起,怕到最後也不會是一種幸福的結局吧?”我在心裡默默的自己忖思著。
目送著她們一步步的走進車裡,我開始揮著手和她們致意。可是在上車之後,嫂子突然轉過身子來對著我說了一段宋詞,就是那段很多人都知道的“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突然聽到嫂子給我朗讀的一首“釵頭鳳”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迷糊,但一想,我就明白了嫂子的含義,我笑了笑,然後對她也讀了另一首詞牌……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挹鮫消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隨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嫂子給我讀的詞牌是是唐婉送給陸游的“釵頭鳳”這本來是想說那種相思和追憶的痛苦情緒。可是嫂子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這個是想表達她對於大哥的懷念和難忘。同時她也婉轉的說出了自己真的是很難忘記大哥的。也隱約的有一種對我的警試。讓我別做出一些自己追悔莫急的事情來。
而我讀的詞牌是陸游送給唐婉的。這本來寫的是他離開唐婉以後另娶他人,而在事後卻追悔莫及的心情。但是從我嘴裡說出來卻代表著我不會再重蹈那種覆轍的決心。我想,聰明的嫂子是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果然,嫂子對著我會心的笑了一笑。然後就領著兩個小鬼上車了。
說真的,我和嫂子真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感覺。雖然我們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而且,我們真正瞭解對方也就是她來我這裡的短短几天。可是很玄的,我們就能很自然的瞭解對方的一些心理上的隱約意識。在某些時候,我們甚至要比那些生活了一輩子的夫妻都要心意相通一些。可惜的是,我們認識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要不然的話,也許,我們才是一對天做地合的夫婦吧。我在心裡甚至都有一些這樣的錯覺。
但我們真的永遠不能這麼結合的。因為我們中間還隔著兩個讓我們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和牽掛的人。這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