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卻極為痛苦。
那滋味我嘗過,肝膽俱裂般的疼。
明明斷的是一處,接的也是一處,疼痛卻沿著你的骨頭,像蔓藤一樣爬滿你的身體,一寸寸折磨你的骨骼,**你的神經。
“凝夕……”身後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彷彿要將什麼東西傳遞給我,或許是勇氣,或許是信心,或是其他什麼。
我很感謝他給予我的友情和力量,可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奇蹟。。
“真的沒辦法了嗎?”元旭端詳著我的臉色,沉聲詢問
“要把他儘快送到皇家去。”
希望北月可以創造這個奇蹟。可是,他說過,殤盡,無藥可醫。
就像一個人,傷透了,心死了,絕然了,同樣無藥可醫。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死灰般的臉色,失血的雙唇,如果不是看到他些微起伏的胸膛,幾乎感應不到他生命的存在。
他的生命正漫不經心的、一絲一縷的抽離他的身體,最後,可能只剩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想到這裡,我的嘴唇不自覺的抖動著。
他這個樣子,能撐到皇家嗎?
“那籮,你給他服的解毒藥是哪一種?”
“我沒給他用過藥,我不懂毒術。”
我有些驚訝,什麼藥都沒服過,他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距離我下毒已經近兩個月的時間,他早就應該毒發身亡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
想到這裡,我拿起流光,想都不想就劃上了自己的手腕,纖細的手腕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線,血很快流下來,一滴滴濺落在地板上。
“凝夕,你幹什麼?”元旭握住了我的手,一臉慌張。
“我的血……”我的聲音裡透著興奮,這偶然所得的一線生機讓我激動不已
“他墜崖前喝過我的血。我以前服過很多種藥,可能血液裡的某種成分可以緩解殤盡的毒性。”
那蘿立刻走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睛閃閃發亮。
我把手放在他的嘴邊,掰開他的嘴,想讓他喝下去。可是昏迷中的人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就是執拗的不肯喝。
試了好幾次,就是捏住他的鼻子,也會立刻嗆出來。
我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元旭嘆了口氣“凝夕,算了吧,他喝不下去。”
我默默的看著他,如果他醒著,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完全沒有意識,身體本能的抗拒這腥鹹骯髒的東西。
沉凝片刻,我低下頭,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床上的人立刻有了反應,剛才還毫無生氣的垂在身側的手,立刻緊緊的握了起來,眼睫微顫,連喉結都上下滾動著。
站在傍邊的兩個人都睜大了雙眼,一臉的驚訝莫名。
我把手放在他的嘴邊,他立刻咬住我的手腕,狠狠的吸食起來,像初生的嬰孩一樣貪婪。
我用另一隻手整理著他略顯凌亂的黑髮,心疼的端詳著他蒼白的面容。
我們分開不過兩個月,卻仿若隔了一個宇宙洪荒般遙遠。
他瘦了好多,眼眶深陷,骨節突起,生命脆弱的猶如風中殘燭,一吹即滅。
我抵著他的額頭,乞求上天能將我的意念化做無聲的語言,傳入他幽暗的心底。
司夜,我常常會想,我們的故事究竟算不算愛情。
相比那風花雪月裡的山盟海誓,
這個故事簡略到只有獸性。
它黝黑森森,原始野性,慾望滾滾,醜陋猙獰
它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不見天日,不即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