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咄度冷哼一聲,道:“蒼宣侯,適可而止!”
趙正一臉茫然,眨了眨眼睛,“可是有得罪之處”
胡咄度認真地看著趙正,忽又從哪柳眉鳳眼中看到那兩隻眸子閃著淳樸、善良、無辜的光芒,一時間腦海裡一片混沌,禁不住地想要飛信一封,問問涼王殿下或是結贊茹本,這面前之人,可是孤身深入吐谷渾,大破衛茹糧倉之人
“瀚海公……”趙正見胡咄度一時之間臉上表情變換,便輕聲呼喚道:“公主殿下受驚不輕,正自帳中等著呢!”
胡咄度長出一口氣,甩了甩手,閉眼道:“蒼宣侯,一時想起些雜事,擾了心智,且莫要見怪!”
卻聽一旁有人大喝,“幹什麼吃的!”
胡咄度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堵矮牆後,一黑甲軍士正跪在地上,被個身壯力蠻的將左用鞭子使勁地抽,兩人身旁倒著一架車,車上裝著的土磚碎了一地。
“搬個磚都不會,你說你能幹點甚”那將左似是沒看見一行回鶻人,手裡馬鞭“啪啪啪”地急抽,直往地上那軍士的臉上打。那鞭子抽得又狠又急,直橫七豎八地在人臉上印了幾道鮮血淋淋的印記。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那府軍兵卒一邊撕心裂肺地喊,一邊滿地打滾,那將左卻不輕饒,抬起腳來就要往他身上踩!
“住手!”趙正呵斥道。
那將左聞言停了下來,抬頭看見了趙正,“侯爺!”
“怎麼回事沒見來了客人嗎”
那將左連忙小跑,繞過了矮牆,慌慌張張地行禮。趙正卻一指身旁的胡咄度,“這是瀚海公,衝撞了小心你的腦袋!”
那將左連忙跪地,“瀚海公,某不是有意的!”
胡咄度澹澹地道:“起來吧,發生何事了”
那將左說道:“侯爺令我等修繕城牆,可進度仍然太慢。今日急了些,便動了手,不巧衝撞了瀚海公。”
胡咄度“嗤”了一聲,看向了趙正,“修城牆吐蕃人都走了蒼宣侯為何還要修牆況且修城牆和泥又是為何”
趙正笑了起來,“瀚海公不知,開樂公主可厭惡這安戎軍的破敗了。和了泥去抹牆,那牆看上去不就光潔整齊了麼!”
說罷,對著那將左豎起了眉毛,“你且去了,管好手下,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那將左哪裡敢留,連滾帶爬地就拖著地上被打的軍卒往看不見的地方跑,一邊跑還一邊小聲地咒罵,“瀚海公來了你也不知會一聲,你讓老子難受,你看老子怎麼整治你這廢物!”
聲音雖小,但也就隔個七八尺,胡咄度是聽得一清二楚,皺著的眉頭漸漸的舒展而開,最後竟是笑了起來,心裡暗道這蒼宣侯諂上的功夫倒是捨得下本。
這心裡是越來越厭惡眼前這人了。
“蒼宣侯,當初你是如何去的吐谷渾怎麼就斷了吐蕃的糧道”胡咄度搖著頭,一半戲謔,一半八卦。
趙正老老實實地準備口無遮攔,“此事說來話長!瀚海公,咱邊走邊說。”
胡咄度點點頭,伸手示意,讓趙正帶路……
話說去歲河西打仗,安郡王運籌帷幄。忽一日,敵後探馬回報,說是衛茹兩萬精兵馳援隴右,於百穀城建糧倉一座。彼時涼王殿下正自揮軍西進,無暇顧及。當時情形異常兇險,若是讓衛茹援軍抵達前線,左武衛在石堡城勢必全線崩潰。還得說,安郡王英明神武,兵出奇策,派出軍中熟知吐谷渾、吐蕃風土人情的中軍鷹揚郎將梁珅領二十騎人馬深入敵後,火燒蕃軍糧草……
“等等等等!”胡咄度一擺手,這不對,領軍之人不是你趙元良麼
趙正張大了嘴,尷尬一笑,“我哪有那般本事啊!去河西之前,我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