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的呢?於是站起身來指著梁珅的鼻子罵:“你但凡跟我說一聲,今日也不會有這種事。你拿誰當餌不好,你拿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涉險?那是我婆娘!我婆娘!在吐谷渾幫我們跳過了龍羊峽的阿念!是救我這條命的恩人!我看你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她今日是平安無事,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卻不施以援手,讓我知道我活噼你,你信不信?”
“澹定,澹定!”梁珅一臉慚愧,怕趙正聲音太大驚動了還在忙碌的達念,連忙壓著手掌,請趙正原諒,“此事是我思慮不周,我千不該萬不該不知會你一聲!我都知道錯了,你就別罵了!”
“罵?看我今天不剁了你!”趙正氣得腦袋冒煙,轉身看見牆上掛著的橫刀,想了想,還是抄起了桌上的酒勺,噼頭蓋臉就要往梁珅臉上拍,梁珅矮頭一躲,就地滾開,連連告饒:“我也只是將計就計,元良你怎麼就這般鐵石心腸,非要讓我以命相賠呢還是怎麼地!”
“我讓你躲!”趙正一勺子就飛了出去,直中梁珅的腦門子,只聽梁珅慘叫一聲,登時應聲倒地,半晌沒有動靜。
“打死人了!”曲貢臉上表情無甚變化,腳下卻快,連忙上前檢視。卻見梁珅躺在地板上,兩眼如銅鈴一般,望著天花板,額頭上一塊紅斑,肉眼可見逐漸腫起。
達念燉了肉,煮了些菽,又炸了些油果子,等擺佈停當,送入主屋時,卻見屋外四個彪形大漢正把守屋前院子兩進門,嫦兒與月兒不得攏邊,端著的食物也都由他們接手。
房內燈火搖曳,人影綽綽。達念推開門,送上吃食,聽梁珅莫名地陪了個不是,連忙矮身還禮。夫君討論大事,她一個女子不宜在場,於是告了一聲,便自退下,囑咐嫦兒多熱些酒水後,徑直回屋歇息去了。
趙正也並未過分糾纏,他知道梁珅的事非同小可,關於劍南的軍情他不關心,但這畢竟關係到自身安危,但有吩咐,照做便是。如今身邊又多了個曲貢,雖然不知他是怎麼被梁珅拉入夥的,但趙正知道曲貢的本事,有他在安全係數要高上不少。而且暗處還有照應,以後出門多留個心眼,總不至於出什麼大的紕漏。
於是趙正放下這諸般事來,與梁珅痛飲起來。畢竟他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但每次見面都形色匆匆,而且這梁珅自從走上了安郡王給他鋪排的那條見不得光的道路後,連家都不敢回。若是不說,誰知道梁珅的阿爺是當今的刑部尚書?好不容易回了一趟長安,卻是如鼠輩一般,見不得天日。
變成了無爹無娘,無家可歸的三無難民,當真也是可憐。
“元良啊,你是不知!我連喝醉了酒,都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胡言亂語……”
梁珅喝得酩酊大醉,倒在趙正的書房裡便就自言自語。
曲貢卻滴酒不沾,抱著手裡的刀坐在那,如凋塑一般。趙正出門,給他二人拿了兩床被褥,畢竟是初春,更深露重的。曲貢道了聲謝,看上去欲言又止,趙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射我兩箭,我還的可不止兩箭。此事作罷,母須再提。如今和達布倫欽可還有聯絡?”
曲貢的臉色變了變,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有過一次。”
“你倒是老實!”趙正笑了笑,這蘇毗漢子不會說謊,倒真如朗多秦一般,是個直來直去的人。
曲貢道:“達布倫欽聽說我被你救下來後,派人來涼州看望與我。他還開出了黃金兩千兩的價格,想讓涼王殿下放人。”
“是你不想走?”趙正知道,若是曲貢想走,兩千兩黃金並不少。涼王對曲貢也不是志在必得,想來也不會為難。
大唐與吐蕃原本就不是民族矛盾,戰場上互贖也是常有的事。
曲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後道:“並不是我不想回到倫欽麾下,只是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