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只能是西洲,西洲的一萬鶻軍且有一戰之力,編制也最是完整。但是他們一出西洲,面對的是伊州,三千守軍就能讓他們喝一壺。不僅費時費力,而且還不能敗,一旦戰敗,西洲空虛,蕃軍趁虛而入,那時鐵門關就真的只是擺設了。
看似兩個戰場都動彈不得,破局之處便從何談起?
梁珅的視線移向了趙正畫下的疏勒,緩緩道:“要說破局,只有疏勒。疏勒是三岔路口,一路往碎葉,一路往龜茲,重要性如同焉耆。蕃軍佔了焉耆,讓鶻軍進退不得。而若是我們佔了疏勒,被關起來的,便是上約茹的三萬人馬。不……”
梁珅一邊說,一邊緩緩搖頭,他看了看趙正,發現趙正正自微微地笑,梁珅自那笑容中似乎讀出了一些滋味,腦子裡有些東西呼之欲出,但具體是什麼,如過電一般……
“我哪有那些兵馬去佔領疏勒!”趙正道:“疏勒是上約茹的軍糧供應集散地,傷兵、糧草、馬匹皆在此處。燒了它們,上約茹不戰自退!只要上約茹退兵,龜茲困局立解。龜茲兩萬人一旦放開手腳,鐵門關之圍也就不復存在了……”
梁珅瞪園雙目,“輕兵急取?一千七百里路?”
“插直線!不過一千里而已!”趙正丟下手中的石子兒,認真道,“自然不能順著綠洲往西走去疏勒,沿途蕃軍眾多,還沒到呢,就已經被人圍成餃子了。如今想要奇襲疏勒,只有插大漠而去。”
梁珅舔了舔嘴唇,“元良,這事你可定論了?”
“怎麼?你怕?”
“又不是我領軍,我怕什麼!”梁珅看瘋子一樣看著趙正。趙正卻道:“你不領軍,難道讓我去?”
“……”梁珅無言以對,“趙元良,你有點良心成嗎?我這千里迢迢,餓著肚子來給你報信。你居然讓我去送死?”
“我這走不開!”趙正嘆了一口氣,“封狼居胥啊,兄弟!一旦破了這鐵桶陣,你家祠堂都得給你讓位置供牌位!”
“你別唬我,趙元良!”梁珅氣笑了:“這大漠你怕是不知其中兇險吧!大軍進了大漠,如同一隻腳踏進鬼門關,流沙、沙暴、烈日、乾涸……哪個不能要了你兄弟的小命?啊?到了疏勒,還能剩幾個人?啊……你打算給我幾個人?”
趙正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梁珅搖頭,“你把右武衛與玄甲軍都給我了,你在鐵門關身邊還能有幾個?”
趙正也搖頭,“你想得美!兩百!兩百多玄甲軍都給你,我一個不留!至於右武衛,我要兜底鐵門關,你一個也別想帶走!”
梁珅一臉震驚,仰頭而視。
可趙正卻一臉肯定,斬釘截鐵。
“你大爺的啊!趙元良……”
趙正鄭重地拍了拍梁珅的肩膀,“守道!你我皆出道與河西,論行軍作戰的資歷,我不如你,論軍情分析,你不如我。大漠雖然兇險,但也不一定是地府黃泉。你多帶水囊,順大漠邊緣行軍,雖然多走了數百里,但貴在隱秘且安全。只要避開了龜茲城外的蕃軍大隊,此行便就成功一半。你在玄甲軍中威望與我無二,我再予你調軍魚符,有平涼眾將的支援,你定馬到功成!”
“咱能說實話麼?”梁珅無奈,“玄甲軍誰認識我?你說金阿貴就算了,別扯上我啊!若是右武衛,我還勉強勝任……”
趙正也不廢話,扯著梁珅的衣領子,“一句話,這事你做不做?不做,你便留在鐵門關,去料理回鶻汗庭這亂七八糟的腌臢事體。我自帶著玄甲軍遠征……你看如何?”
“……”
梁珅張了張嘴,使勁搖頭,“我就是個細作頭子……你要覺得我行,那我去便是……”
“乖!”趙正哈哈大笑,把剩下的羊腿肉一股腦地都丟在了梁珅的懷